玉手上的賬冊。
等到李建安身影消失,純歌整個人都鬆了,差點軟在地上,琥珀翡翠忙過去扶著。
純歌就看了一眼臉上滿是擔憂的童媽媽,嘆氣道:“紅玉綠玉扶著童媽媽,有什麼話,咱們先回梅香院再說。”
童媽媽面色赧然,被扶著起身,跟在純歌后頭,出了太夫人院子,坐上青渥小油車,回了梅香院。
“國公爺,您來了。”
夜來正從屋子裡端了紅漆五福圓盤出來,就看見了腳步匆匆過來的李建安,手上不知道捏著什麼東西,被寬大的袖口擋住了,看不真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花落
再看到李建安面容端凝,唇角繃緊,心裡就咯噔跳了跳,先前的喜悅已經化作飛灰。
看這幅樣子,倒不是國公爺終於想起了夫人,只怕是另有來頭。
夜來就想到了陳純芳方才喝藥時吐的面無人色的樣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總不能身為奴才的,去叫國公爺說話體貼些。
轉眼卻看到跟在李建安後頭面如土色的百合,立時大驚!駭然的看著李建安進了屋子。
伸手想要扯住百合,卻不防李建安猛的轉身一個冷酷的眼神,嚇得夜來趕緊縮了手。
裡頭黃媽媽聽見國公爺幾個字,已經滿腔是笑的迎了來。
等看見百合,面色刷的就白了下來,笑容凝在臉上,看上去有幾分可怖。
李建安只是笑,對身後的百合道:“跟著進來。”
黃媽媽就站在隔廳門口,一隻手抬著簾子,僵硬的看著李建安進去屋子。
一進屋,李建安就把手裡一直捏著的賬冊兜頭扔向了床上的陳純芳。
泛黃的紙張漫天散落在杳黃織錦盤紋被面上,看不出是哪個更黯淡。
陳純芳一身素白雪鍛梨花妝衣,臉上脂粉未施,看上去像是一朵枯萎的牡丹花。只是在紙頁落下的瞬間有片刻驚愕,轉眼就恢復了平靜,淡淡道:“看樣子,國公爺都知道了。”
李建安冷笑,看向陳純芳的眼神中,滿是厭憎,轉身就把畏首畏尾跟著的百合提著扔到了陳純芳床前。
“陳純芳,你真是狠!”
黃媽媽從驚懼中回過神,轉頭就撲到了陳純芳床前跪下,畏縮的百合被一把推開,撞上了旁邊立著的小高几,額頭上全是血,暈了過去。黃媽媽和陳純芳卻只盯著李建安。
“國公爺,這些事情,都是老奴做的,和夫人不相干。”
李建安就冷冷的哼了一聲,望著陳純芳。面容上全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恨意。
陳純芳看在眼中,滿是溝壑的唇緩緩綻開了一抹笑意,伸手很吃力的把黃媽媽拽了起來,“黃媽媽,你別說這些沒用的,咱們國公爺最是英明睿智的人,他不會信你。”眼角上,還隱隱帶著三分輕蔑。
李建安聞言大怒,可方才用賬冊砸陳純芳的舉動,已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
到了這個地步,想看兩厭!再說什麼,都是白費心思,陳純芳這個女人,已是就無可救了。
李建安就看著陳純芳,冷肅道:“我已經吩咐王管事,找幾個婆子看著這院子,你往後就好好在這屋子裡養病。”
陳純芳不為所動,還抬手整理了一下螺髻。
李建安看著大怒,冷冷道:“武哥兒今天就搬到梅香院去。”
“您說什麼!”一直不動如山的陳純芳臉上,終於露出了駭然之色。
李建安就諷刺的看著她,“你讓庶妹嫁過來,不就是想技個人照顧武哥兒。”
打的是那樣主意,卻又不想讓庶妹生子,就和以前一樣。
以往陳純元是自己照顧不同,揹負了愧疚,可這次的陳純歌腦子裡面就竄出了在懷抱裡像朵花一樣嬌嫩綻放的純歌,李建安心裡的隨怒一下子控制不住燒了起來,“今後不許你再見外人!”神色無法形容的冷摸,轉身就要離開。
陳純芳心神俱裂,想要伸手去拉住李建安,卻根本動彈不了,掙扎了幾下,從床上連著被子滾了下來,像是一個掙脫不開蠶蛹的枯萎蝶。
黃媽媽嚇得不輕,上去抱住了。
陳純芳卻只是掙扎,陰狠的看著李建安,質問道:“武哥兒是我的兒子,你想把他帶到那兒去!”
李建安哼了一聲,沒接話。
“李建安!”陳純芳就嗖的抬高了聲音,渾身都打哆嗦,滿頭滿腦的虛汗。
黃媽媽一手抱著陳純芳,一邊給李建安磕頭,“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