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心就懸了起來,以為純歌要吩咐辦大事,心裡已經思量要是這事情跟三太太那邊有關,應該如何拒絕。
可純歌轉而又說起了紅玉女紅手藝好,還說紅玉做東西也好吃。
紅玉腦袋裡迷迷糊糊中,就聽到純歌又意有所指的問她和綠玉是不是從小就玩得好。
紅玉鬆下來的弦再一次重新蹦起來。
然後純歌就再說起了旁枝末節的話題,就好像真是尋常的主僕閒聊一般。
紅玉本來是三太太精心調教栽培出來的人手,行事小心翼翼不肯走錯一步,更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尤萁是跟在純歌身邊後,即便是和綠玉說話,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也不會攤開心思來講。
如今被純歌這樣一緊一鬆,迴圈往復的折騰了好多次,一會兒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在小題大做。
最後實在折騰不住,整個人越來越緊張,額頭上都滿是虛汗了,還硬撐著笑容規規矩矩的站在純歌面前。
純歌抬手撫了撫簍角,見到紅玉笑意勉強,就突然笑問道:“聽說前陣子你二哥來了京城做生意,就住在八角衚衕那邊?”
紅玉被純歌弄得意識糊塗,就脫口而出說了一聲是。
純歌就抿著唇望著紅玉微微的笑,目光銳利的像是利劍一般。
紅玉察覺自己一時不查說出來了什麼話,衣衫馬上就象過了水一樣,搖搖晃晃勉強站著和純歌對視。
純歌依舊在笑,臉上半點怒氣都找不到。笑容裡隱隱還藏著一絲少女的嬌憨,俏麗非凡。
紅玉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人就猛的跪到了地上,哆嗦著喊了一聲夫人。
純歌沒有理會她,任憑她在地上跪著不停磕頭。等聞到空氣中傳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才緩緩道:“起來吧。”
從純歌方才那番做派中,紅玉早就明白了純歌的厲害之處,又親口承認了事情,心亂如麻中帶著大難臨頭的恐慌,根本不敢起身。
純歌低頭看著地上如同柳絮一樣的紅玉,微微嘆息。
這個紅玉,也是個精明的,要不是自己先七拐八繞的卸下她心房,又是趁其不備突然問話,只怕怎的也弄不出來一句實話。
這樣的事情,紅玉要是不認,自己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總不能叫人去八角衚衕那邊堵人,畢竟那邊已經是良民了。
還好總歸是詐出來了。
“其實你二哥帶著你嫂子和你侄子來京城定居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我還知道,母親做主給他們一家脫了籍,如今你二哥一家子都是良民。說起來母親當初把你給我的時候,我就找人查過你家裡的狀況。看起來好像從小就是跟家裡不親近的,也不多往來,就跟個孤女一樣,就是童媽媽,也以為你家裡真的就是人口單薄沒剩下人了。可我後頭仔細想想,你可是母親送到我身邊的人,母親總也要想想你是不是能一直按著她的意思好好伺候我。這樣的你,怎會真是沒有掛念的。”純歌聲色柔和,說話的語氣口吻似乎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紅玉聽的汗水一滴滴往地上掉,順著額頭滑下來,擦過磕破的傷口,弄得她又痛又懼。
純歌卻跟沒事人一樣繼續道:“我本來對你家到底有多少人也著實弄不清楚。還是綠玉嘴快,那回母親叫人送信過來,我叫翡翠幫我去街上辦些事,回來翡翠就說在街上看見一人很是面熟,跟我提了提,綠玉當時在旁邊聽見,就說長的像是二表哥。我才動了心思,綠玉是你的表妹,她對你家,總歸還是清楚明白的。正巧國公爺又憐惜我,給我撥了外院的人手幫我料理十姐的事情,我就連童媽媽都沒告訴,直接叫外院小廝去找了找翡翠所說那位看著面善的人。定國公府想要在京城裡找個人還是容易,我這才知道,原來你的二哥,以前在定州莊子上幫著母親管出產的事情,最近卻被母親開了恩典,說你那小侄子是讀書的料,沒得為了一個奴籍耽誤前途,因此放了你二哥一家出來。你二哥就帶著一大家子人搬到了八角衚衕。”
第九十一章 挑明(下)
純歌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話,紅玉從中聽明白了綠玉兩個字,本來還心中滿是恨意,後面又聽到純歌提起來翡翠,就想到陳純貞這件事情,為這個翡翠和童媽媽的確都出過府。只能暗歎一聲陰錯陽差。
純歌看出來紅玉心裡想的,瞭然道:“你也不必怪綠玉,她的性子,直的很。我問她,她也不敢不說。至於翡翠,想來你們都不知道,翡翠沒讀過書,不認識字。可早年我還沒出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