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誤會。
李建安衡量輕重,就斟酌著把早前的事情都說給了太夫人聽。
太夫人半晌沒回過神來。
等完全明白了,眼裡就蓄了眼淚,哽咽道:“也難為這孩子了。”說著又說起大太太來,“早前灶神廟的事情,我也覺得不對勁,也想過她心太狠。不過好歹心裡還存著一絲疑慮,那個時候問你,你不也說沒有真的查到什麼。我想著總歸是咱們母子兩的揣測。哪知道人家真是一步步棋都算好了。”
聽見太夫人說岳母兩個字,李建安就不情願的皺著眉。
太夫人沒注意到,“也怪我。你那時候說要給你媳婦送藥過去。我一時歡喜的忘了。大大咧咧給送過去了,也沒想過會生出是非來。還是年紀大了,腦子就不清楚。陳家那個十二丫頭,我雖說不喜歡,好歹也是一個水靈靈的姑娘,還這麼小,就陰錯陽差被配去了周家。”言語中很自責。
李建安看太夫人鬱鬱寡歡,知道太夫人放下對純歌的心結,又開始了內疚,有些不以為然。
女人家,總是這樣。
娘這一輩子,殺伐決斷的事情也幹過不少,可惜到頭來還是少不了心軟的毛病。
這些年還越來越喜歡佛學,信菩薩,說殺孽。
要真是有神,這個世道也不會如此了。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李建安不好直接說太夫人自尋煩惱,就勸道:“娘也不用擔心。皇上私下答應了和容長公主,等周家事情查清楚之後,不管罪名如何,都下旨讓周炎他們合離。”
“合離又如何?”太夫人睃了一眼李建安,惋惜道:“論起來,陳家書香門第,那孩子一個庶女,要想正正經經尋個妻室位子坐,也不難。可惜這回是合離,又是周家落難之後才出來的。外頭閒言碎話還不知道如何呢。就算今後能夠再找到一門親事,只怕稍微有些門戶的人家都不會要她做正妻或是繼室,恐怕只能是妾了。”
陳純瑤跟李建安沒有干係。
連面都沒見過的人,李建安自然不放在心上,就隨口嗯了一聲。
太夫人見他泱泱的,也覺得沒趣,就抱怨道:“罷了罷了,女子的可憐,你們哪懂。我也是對牛彈琴,還是等你媳婦過來時候我再跟她好好說道說道。”
只要太夫人願意跟純歌像以往那樣好好相處,而不是彼此生出嫌隙,李建安就覺得很高興。
聽見太夫人說要找純歌說話,李建安臉上就露出一絲喜色。
太夫人看在眼裡,忍不住有些酸澀。
兒子長大了,遇到知心的人,也會在自己這個當孃的面前使心眼來護著心上的人了。
不過太夫人終究是個想得開的人,只是悵悵然了片刻,馬上就跟李建安商量起其餘的事情來。
李建安趁機把請太夫人孃家人過來一起聚一聚的事情說了。
“我琢磨著岳父他們馬上就要從綏南過來,都是親戚,今後必然是要常來常往,何況情分不同臉面不同。不如趁著洗塵宴的時候先見見。”
話說的很冠冕堂皇,太夫人卻忍不住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過去。
李建安被這一眼看得面色赧然。
太夫人就淡淡笑道:“你是我生出來的,有什麼事情還不好直接跟我說。”
二孃的婚事,李建安還有其餘的考量。
何況這麼多年太夫人對李建浩雖說跟親生骨肉沒兩樣,對垣哥兒和二孃這幾個孩子卻不怎麼疼愛。
歸根結底,還是因不喜歡四夫人的緣故。
李建安也沒有把握,就不想在太夫人面前貿然提起,只是掩飾道:“哪有什麼,不過是許久沒見到舅父他們,想一起熱鬧熱鬧。”
太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
知道李建安把話說到這個街上,就是把事情定下來了。總歸是沒有壞心,乾脆應下,還說帖子她親自下,叫身邊的陪房送回去。
有太夫人出面,自然是萬無一失。
李建安忙笑著說了幾句話,又問了太夫人身子幾句,這才準備回去找純歌。
李嬤嬤一直看著李建安走遠了,才端了換過水的參茶上來,道:“不年不節的,國公爺怎就想起來把舅爺他們請過來了,還特特叮囑要把幾位哥兒一塊帶過來。一群猴孩子,聚在一起,還不把家裡翻了天去。”
知子莫若母。
何況把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掌控著的太夫人。
聽李嬤嬤問話,太夫人抿唇笑了笑,搖頭道:“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