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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純歌就看了看蓮枝漲紅的臉,心中直嘆氣。

用過飯,就拿著繡活坐在裡屋,安安靜靜的等著,一直到亥時二刻,聽見外面喊國公爺的聲音,純歌就放下手裡的活計,忙站起來,迎上去。

李建安面色端凝,身上帶著一股夜風吹過的涼意。

純歌迎上去,伺候著他換了衣服,“國公爺用過晚飯沒有,我今晚讓人做了酒釀圓子,您要不要吃一些。”

李建安沉默著點了點頭,坐到床邊上。

純歌就叫翡翠去小廚房裡煮滾燙的酒釀園子過來,自己過去蹲著給李建安脫了鞋。

然後伺候著李建安靠在迎枕上,給他卸了冠,看臉色還是不太好的樣子,就笑盈盈道:“您這又是怎麼了,難不成不喜歡在我屋子裡待著?”

李建安擰著眉看純歌。

燭光中一張嬌嫩如同三月芙蓉般的臉,帶著明媚笑意。

李建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沒有說話。

從來沒有過的沉悶樣子。

李建安若是動怒,就會直接明示,若是開心,就會摟著自己哈哈大笑。

像這樣的男子,從來是不屑偽裝的,至少在內院裡頭。

看來太夫人的擔心果然是對的。李建安的確是遇到解不開的心結了。

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

純歌就出去端了宵夜,吩咐丫鬟們都退下去。進來服侍著李建安吃下去,又給幫著擦了臉手。

兩個人才一起躺在床上說話。

抱著如同暖玉一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純歌,李建安心裡的悶氣稍微散了些。

純歌嘟噥著唇道:“我知道四弟妹今天在我這裡,是我沒看好她,可大夫也說了實在沒法子。母親也把我叫過去教訓了一頓,您就別再怪我了。”說著抓住李建安衣襟晃了晃。

李建安低頭,對上純歌瀲灩一樣的眸子,心中微軟,擰了擰她鼻頭道:“誰說我怪你。”眉宇間就有了不易察覺的鋒利,“這事,是老四他們兩個自己做錯了。”

純歌察言觀色,就小聲道:“您是不是在說四弟妹放印子錢的事情?”

李建安愕然,“娘跟你說的?”

純歌就搖頭道:“您也知道,童媽媽跟李媽媽挺聊得來的。”

李建安聽著,在心裡嗤之以鼻。

李媽媽是誰,從小就跟著孃的心腹,只怕娘有什麼話,有什麼事情,對李媽媽比自己兄弟幾個還要放得下心。

李媽媽嘴裡,可不容易掏出話來。

分明是娘害怕自己跟老四鬧起來,所以早早的就將這件事告訴了這傻姑娘,讓她在中間做和事佬的。

想到今天的事情,李建安就歉然又疼惜的抱了抱純歌,摸摸她頭,道:“委屈你了。”

家裡的事情,亂七八糟的,這麼小的年齡,就什麼事都要管,都要操心。

純歌嗔了他一眼,不滿意道:“您胡說什麼呢!”

要是往日,李建安肯定會抱著純歌好好捉弄一番,但今日,實在是有些心情沉鬱。

純歌看他怎麼都不開懷,想到李建安以往的性子,乾脆直言道:“國公爺,四弟妹放印子錢的事情,其實也不能全怪她!”

李建安對放印子錢,深惡痛絕。

聽見純歌這樣說,眼神一沉,本來有些惱怒,不過見到純歌正色起來,反而有些好奇,想要聽聽純歌的說法,就也跟著坐起來,認認真真的道:“那你說說,她為何要放印子錢。”

李建安就是這樣,雖說做事有些霸道和武斷。但你有什麼事情,若是好好跟他說,他也會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說的真有道理,他也會反思採納。絕不是那種一條道走到底,剛愎自用,固步自封的人。

純歌就把下午早就想好的說辭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跟李建安慢慢說了。

“國公爺,咱們家裡,是沒有分家的。哪一房用多少銀子,都有定例。其餘的就需要自己貼補,四弟妹他們雖說在家裡不愁吃不愁喝的。但四弟畢竟只是個閒職,俸祿也只有那麼幾百兩。四弟妹名下的鋪子,我聽說經營的也不怎麼好。二孃眼看著要說親事,垣哥兒進國子監的事情,上上下下打點又是一筆錢。也難怪四弟妹著急。”

李建安聽見,就哼了一聲,“二孃的婚事,自然是公中出錢,我和娘難不成還會虧待她。至於垣哥兒,我心裡也有底,都是陳家的子嗣,自然會給好好安排。”

純歌就笑,“您是這麼打算的,可有沒有跟四弟他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