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客人的茶館喝茶,而且從不會坐在包房裡,就坐在大廳普通的座位上。
正常情況下,蠍夫人喝茶時總是獨自一人,當然,除了她身邊那個形影不離的阿鬼以外,今天,她的茶桌上卻是破天荒的多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面貌普通,女的嫵媚溫柔,偶爾還會露出一個童真的表情。
“這就是你為我準備的上好茶水?”蕭逸拇指和食指捏著精巧的茶杯,看著茶杯裡茶湯的顏色,不用嘗也知道這只是那種最為普通的茶水。
“我不喜歡廢話,答應見你,只是因為這塊古玉。”蠍夫人說話很直接,直奔主題。
蕭逸笑笑,“可是我廢那麼大勁見你,肯定不是為了專程來給你送上這塊古玉。”
“我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和別人談條件。”蠍夫人斜倚在藤椅扶手上,面容有些慵懶,從頭到尾就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坐在對面的蕭逸和他旁邊那個把玩著古玉的女人。
“呵呵,一點餘地都沒有?”
蕭逸也沒有因為蠍夫人的不禮貌而生氣,要是哪天這隻母蠍子突然和人講起禮貌來,那才是怪事。
“沒有。”蠍夫人回答的很乾脆。
“哦。”蕭逸端起茶杯,一口喝乾,茶湯苦澀濃郁,香味卻有些生硬,的確是再普通不過的茶水。
“很難喝的茶水。”蕭逸皺了皺眉頭,他的生活雖然不太講究,但是卻也還沒淪落到和幾塊錢一杯的粗茶。
蠍夫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她修長白嫩的手指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然後淺抿一小口,放下,整個動作優雅至極,似在品嚐著世間罕有的瓊漿玉液一般。
“茶的好壞並不在於其本身,而是在於喝茶的人。”蠍夫人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和蕭逸說話。
“那人的好壞又該如何區分?”蕭逸眯著眼睛,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人沒有好壞之分,只有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兩種。”蠍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忽然閃過一絲光芒,這句話,是她的信仰,說到了自己的信仰,她也會忍不住的激動。
蕭逸笑了笑,不再說話,他找到蠍夫人,無非就是為了趙志東的事,可是到現在,他卻對此隻字未提,因為他知道提了也是白提,至少現在還不是提的時候,得等到手裡握著足夠籌碼的時機。
蠍夫人也沒有說話,只是偶爾抿上一口茶,一杯茶,她用了七分鐘,一共抿了五次,一杯茶剛好飲盡。
“我的耐心很有限。”蠍夫人一面說著,一面拎起精緻的銅壺向小茶杯裡倒著茶,她的手很穩,茶湯順著銅壺的壺嘴溫和的緩緩流入茶杯,剛好到七分滿,忽然停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好歹再給我一杯茶的時間考慮考慮,畢竟我廢了那麼大的勁才見到你,說幾句便走感覺有些吃虧。”蕭逸眯起眼睛,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似是在和一個熟人開玩笑一般。
蠍夫人再次優雅的抿了一口茶,預設了蕭逸的請求。
第二口,蕭逸眯著眼睛笑著。
第三口,蕭逸依然眯著眼睛,面帶笑意。
第四口,蠍夫人放下茶杯,蕭逸眯起的眼睛漸漸舒緩開來,突然開口道:“這塊玉,歸你了。”
蠍夫人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是理所當然一般。
蕭逸身旁的女人佈滿的嘟了嘟嘴,但還是有些不情願的將把玩許久的古玉放在了桌子上,輕輕推道蠍夫人的面前。
蠍夫人輕輕抬頭,看著桌上這塊罕見的古玉,眼裡難得的瀰漫出一種柔情,似是看著自己的情人一樣。
蕭逸的眼睛同樣也死死的盯著這塊古玉,只不過眼裡卻是一種詭異的神色。
古玉突然被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卻並不是蠍夫人的手,而是一直站在她身後,一言未發,一直紋絲不動宛如一幢雕像的阿鬼!
蕭逸身旁的女人眼裡忽然閃過一絲異樣,嘴唇微微動了動,似是有些緊張。
阿鬼小心拿起古玉,在玉面上輕輕摩挲了一陣,然後對著燈光仔細看了看,最後竟然伸出舌頭在上面輕輕tian了tian,然後才將古玉遞給了蠍夫人。
蕭逸身旁的女人手心已滿是汗珠,蕭逸的心裡也忽然緊了一下,但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
“曾經有人在給我的東西上面塗了劇毒。”蠍夫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玉面,似是自言自語的說著,她的話只說出了前半句,後半句已經沒有必要說了,因為如果有人對蠍夫人用毒並且被她發現的話,後果真的不用去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