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奏摺,攤在她面前。
阮招喜傻眼。
不會吧,她哪裡會懂這些?
“我……不知道。”
“你要是說不知道,朕可要罰你了。”
“你不是說不罰我的嗎?”她抗議,頸項上再度出現酥麻溼熱感,教她又癢又刺。
青羽放聲低笑,咬她的力度恰到好處,不疼,但是癢得教她不斷閃躲。
向來肅穆冷清的朝元殿上,第一次傳出嗔斥嬌笑,裡頭還摻雜著男人少有的笑聲。
冠玉神不知鬼不覺地退到殿外,聽著裡頭傳來的嬉鬧聲,淺淺勾起笑,望著殿外的漫天飛雪,衷心為主子高興。
拂月殿內,床上絲被傳來細微寒宰聲。
“皇上,你一定要摟著我睡嗎?”
“朕怕你冷。”
可是她已經覺得很暖了呀。阮招喜雖然疑惑,卻也享受著他溫熱的懷抱,只是這份平靜的溫暖沒有持續太久。
“皇上,你怎麼又咬我了?”在朝元殿裡玩得還不夠嗎?
“朕喜歡逗你笑。”
可是這回她並不想笑,還渾身發熱,只因他的吻咬從她頸項一路來到嫩腮,繼而吻住她的唇。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長髮披散在黃澄床褥間。意亂情迷,粉頰暈紅,渾身無力,卻敏感地感覺到他正探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皇上,你說明兒個要到城北賑災,最好安分一點。”她抓住他的手警告。
“安分?”他挑眉,大手不費吹灰之力地掙開她,撫上她的抹胸底下。
阮招喜倒抽口氣。“皇上,你七天才行一次房的。”
“你記得可真是清楚。”青羽烏瞳染上氤氳慾念,吻上她粉嫩的頸項。
“不是我記,而是敬事房的紀錄……”咦?她的衣袍是什麼時候被脫掉的?
“難道朕就非得要照著規矩走?”
“不是,只是你向來……”
話未完,她已經被徹底堵住嘴,被他緊緊擁抱,熾燙的佔有。
她想擁有的,眼前似乎都擁有了,幸福,大概就是這樣的滋味。
可是,為什麼她心裡卻不安得緊?
也許是百定皇帝說要賑災的關係,所以一早雪停了,風也靜止,就連多日未見的太陽都出現來溫暖大地。
用過早膳之後,皇輦浩浩蕩蕩出宮,遠遠的,便瞧見城北烏桐巷外已經擺上賑災用米,知京府及衙役正依序讓災民領糧、布料及銀兩。
“皇上駕到。”
皇輦一路開道而來,百姓夾道而列,只為了一睹皇上容顏。等前頭的太監一喊,所有官員就定位,轎簾一掀的瞬間,大夥都忍遏不住地往前衝,完全無視有衙役在前頭高舉著肅靜,腳步聲及歡呼聲震天價響,嚇得阮招喜更沒勇氣下皇輦了。
“怎麼,你想要待在上頭?”坐在她身旁的青羽取笑。
“……可以嗎?”她乾笑。
“不能。”
那幹麼問?扁起嘴,見他已下了皇輦,回頭朝她探出手,她不得不由著他牽著下皇輦,儘管她始終瞪著地面,但還是聽得見周遭的竊竊私語,像是在對她指指點點。
“抬起頭來,地上沒有銀兩,銀兩全都擺在桌上。”
聞言,阮招喜驀地抬眼,朝幾步之外的長桌看去,果真瞧見桌上及地面皆是一盒盒的木箱,再走近一瞧,竟是一錠錠的銀兩,全是國庫裡的銀亮官銀,霎時教她瞠圓的眼化為細細弦月。
“哇……”天啊,她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太陽很亮,照得銀兩也好亮,亮得她眼睛好刺,刺得她心跳好快,就快要承受不住這麼大的驚喜。
“你是怎麼了?”瞧她笑眯眼卻又一臉難受地捂著胸口,他不禁好笑。
“好多銀兩。”她高興到氣虛,快說不出話。
“想瞧,回宮後,朕再帶你到國庫瞧。”
“真的?”她一臉正經的問。
“君無戲言。”
“好好,你可千萬要記住,別誆我!”真給她機會拜見金山銀庫,她一定要養足精氣神,好生膜拜不可。
青羽不禁搖頭,牽著她的手來到長桌前,問著知京府賑災的狀況,以及百姓的居所如何處置等事宜。
阮招喜的眼則是從頭到尾,始終忠心耿耿地盯著那一箱箱銀兩,然而當她發現領賑金的災民乞兒愈來愈多,銀兩愈來愈少時,開始覺得心頭髮痛。
她這一生到頭來,所用銀兩皆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