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乾淨的毛巾,和幾個小瓶子。
季澤動作輕柔,從他手上落到睡蓮腿上的水已經溫溫地,很舒服。季澤動作熟練地給她腿上的傷痕上藥。
睡蓮看著認真的季澤,年輕英俊的面龐,心裡忽然感到一絲暖意。爹孃去世後,除了三小姐,她還是第一次感到這種關愛。
明兒雖然也關心睡蓮,畢竟是個大小姐,平日裡多是睡蓮在照顧她。不由看著季澤出神。
季澤已經將她雙腿上的鞭痕都上了藥,開始為她輕柔腫起的踝骨。睡蓮痛得動了一下。
季澤忙停了手,道:疼嗎?
睡蓮臉上一紅,道:謝謝你,表少爺,我好多了,想不到你還會做這些事情。
季澤笑道:別的事情不會,可是上傷藥我是最會的了。
睡蓮奇怪道:你為什麼會做這個呢?
季澤一邊輕輕按摩睡蓮的腿,一邊道:我師父打我的啊。每次給師父打了,我都會自己給自己擦藥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很熟練。
睡蓮奇怪地道:你師父常打你嗎?
季澤笑道:師父很嚴厲,規矩也很多,有時就會罰我。我怕娘知道心疼,就自己偷偷上藥。
睡蓮聽了,忽然對這個看起來驕橫無禮的表少爺有了不同的認識。
明家花園,睡蓮拿著剪刀,正在剪摘鮮花。陽光映著睡蓮嬌豔的臉龐,真是比花生香。
季澤折了一支玫瑰,放在身後,輕輕走到睡蓮身後。睡蓮整墊起腳尖,去攀一束花枝,季澤突然把花遞到睡蓮眼前。
睡蓮嚇了一跳,又往後倒去。季澤已經將睡蓮接到懷中。睡蓮忙推開季澤,行禮道:表少爺。
季澤又看到了睡蓮的慌亂,道:難道我很可怕?
睡蓮不答,只低頭道:表少爺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婢子先告退了。說這話,轉身欲走。
季澤看見睡蓮急急逃避的模樣,滿腔的喜悅全化為烏有,無端地又生出怒氣來。
季澤道:站住。
睡蓮停下腳步,依舊垂頭道:表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季澤終於忍不住道:你的傷可好多了嗎?
睡蓮咬了下嘴唇,但是仍是輕聲道:多謝表少爺關心,已經沒事了。
季澤道,好,既然沒事了,你過來給我捶錘腿。說著話,往旁邊的一個石椅上一坐,一轉身,將腿放到石椅上。
睡蓮猶豫著。季澤不耐道:你這個丫頭沒聽見嗎?還不過來。
睡蓮走過去,將手中的花籃放到地上,慢慢蹲下身子,給季澤輕輕捶了起來。
季澤看著逆來順受的睡蓮,心裡又憐惜,又煩躁,道:你沒吃飯嗎?用點力。
睡蓮咬了咬嘴唇,忽然用力擰了季澤腿一把。季澤痛得哎喲一聲,翻身坐起。
季澤還未來得及說話,已經聽人喝罵道:你這個死丫頭,粗手笨腳的,怎麼弄疼表少爺了嗎?
隨著話音,一個身材瘦小、身著花衣的老女人已經竄了過來,嘴裡一顆金牙閃爍,正是明夫人的乳孃,桂蘭婆婆。
桂蘭衝季澤咧開大嘴,陪笑道:表少爺,你沒事吧。這死丫頭太笨了。
然後看向睡蓮,立刻樹起雙眉,喝道:你這死丫頭,是怎麼侍候少爺的,還不跪下賠罪,看來是上次打你打得輕了,一會看不拔你的皮。
睡蓮咬了咬嘴唇,卻不敢辯駁、反抗,一屈雙膝,跪了下去。
季澤臉色一變,忽然一掌拍向桂蘭,啪地一聲,給了桂蘭一個大嘴巴。
桂蘭吃驚地捂著臉,磕巴道:表,表少爺。
季澤看著跪在地上的睡蓮,道,你給我站到一邊去。睡蓮忍著眼裡的淚水,站了起來,退後幾步,一聲不出。
季澤這才看向桂蘭道:你給我跪下。
桂蘭眼裡略過一絲兇光,道:表少爺,老奴作錯了什麼事?
季澤冷冷地看著她道:你做錯何事?還來問我?
桂蘭道:老奴在明家幾十年了,一直侍候夫人,衷心耿耿,得夫人體恤,寬宏,從未對老奴責罰,今日得表少爺賜罰,還是頭一遭。老奴怎能心服。
季澤冷笑道:你也知你是個奴才嗎?在我跟前也輪得到你大呼小叫的嗎?
桂蘭臉色發白,強忍怒氣,道:老奴知罪,請表少爺恕過。
季澤道:你既然知道錯,我也不深責,你就在這裡跪上2個時辰思過。
桂蘭聽了,直吸涼氣,抗聲道:老奴在府中這幾十年,夫人也未曾如此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