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吃了補藥,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美景,右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腹部,生命真的神奇,自己竟然孕育了子庭的骨肉,要當娘了,她輕輕地哼起歌來了。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哼這首歌,想來定是自己小時候娘哼給自己聽的。
美景在旁邊笑道:“梅小姐,你在唱什麼。”
香兒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看,外面的景色多好。”
良辰依言來到窗邊,指點著窗外的景色:“那邊是滿香園,再那邊是……”突然住口不言。
香兒從層層疊疊的翠綠中望過去,黯然道:“那邊是不是采薇園。”
美景道:“是啊,子庭少爺就被關在那裡了。”
良辰瞪了美景一眼:“多話。”對香兒道,“梅小姐,歇息一下吧。”
香兒拉起良辰和美景的手:“不是說過了,以後咱們是好姐妹,快別叫我什麼梅小姐了。我比你們兩個長一歲,你們喊我香兒姐姐吧。”美景高興地道:“好啊,香兒姐姐,以後良辰再欺負我,你可要幫我啊。”良辰道:“這怎麼敢呢,我和美景,我們只是丫環。”
“良辰妹妹,你別這樣說,要是說起來,香兒也不過是青樓的歌伎罷了。”香兒誠懇地道。
“這怎麼能怪姐姐呢,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啊。”
香兒幽幽地道:“姐姐不如你們命好,你們雖然也是孤兒,卻能被傅家這樣的人家收留,姐姐卻要被逼迫著去害人,去殺人。如今有了心愛的人,甚至有了他的骨肉,想見他一面都不可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若是子庭少爺知道姐姐有了孩子,該多高興啊。”三人不禁默然。
香兒不僅又轉向窗外,將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腹部。輕聲道:“寶寶,你知道嗎,你的爹爹是很疼你的,現在,他正為了咱們母子在受苦。”
轉向良辰道:“不知道子庭怎麼樣了,他本是貴為皇上的人,卻因為我,吃了這許多苦。不知道挨不挨的過。”
“香兒姐姐你不用擔心。子庭少爺雖被囚禁在石室,並不會受多大的苦,身上的傷也早都好了。你只要多保重自己身體,別讓子庭少爺掛念就好了。”
香兒嗯了一聲:“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見到他爹爹的面呢。”
美景道:“香兒姐姐,你不要這麼悲觀。如今你有了子庭少爺的骨肉,沒準大少爺會準了你們的事情也說不定呢。”
“好妹妹,你不用安慰我,即使我不能和子庭在一起,但是隻要守著我們的孩子,我就當他在我身邊一樣的。”
“香兒姐姐,我是說真的。府內弟子采薇堂受審的,都是重罪了,一般都會在寒日峰受刑。可是大少爺雖然在那裡責問子庭少爺,卻僅罰他在石室思過,實在也算不得重罰。”
香兒奇怪道:“寒日峰?”
寒日峰在傅家最東側,那裡連著一處斷崖,與府中相隔四丈遠,有兩條鐵鎖相連,受罰的弟子先由掌刑弟子封去全身功力,然後到寒日峰上去。寒日峰上滴水成冰,寒風冷冽。巨石林立,僅有兩個天然石洞。洞內僅有石塌石桌,沒有日常食用之物,每日僅有兩餐,粗茶淡飯。
石洞深處不知通向哪裡,長有一種神奇的植物,稱為驚雷蔓,如同荊棘,生有尖利的倒刺,若被刺中,奇癢無比。而且堅硬逾常。普通刀劍砍上去,不過只留下淡淡白印。那裡有兩柄特製的鋤頭,不知是什麼材質所製造,可以慢慢損傷驚雷蔓。但是也要用力砍上兩個時辰左右,才會砍下一根。
砍下來的驚雷蔓只有放到洞內深處的寒潭中浸泡,才可慢慢變軟,但是隻要離開那潭水,又會變得如石頭般堅硬。受罰的弟子一般每天要砍下三根驚雷蔓,並在寒潭中將驚雷蔓外面的倒刺拔除,褪下蔓藤的外皮。
褪好皮的驚雷蔓是一根根直直的木棍,五根木合在一起做成驚雷木,驚雷木點燃後,無煙無味,風吹不滅,雨澆不息,一丈左右長度可燃燒一年。而那外皮堅韌非常,在寒譚中再浸泡數十年以上,並幾百根方可製成如手臂粗的驚雷鞭。這驚雷鞭府中只有一根。
香兒聽得津津有味,這時插話問道:“驚雷鞭?是武器嗎?”
良辰笑道:“是家法。抽中人身,鞭鞭見血,疼痛非常。只是驚雷鞭被置放於傅家祀堂之內,大少爺幾乎從未使用過。”
美景接道:“所以說嘛。這次大少爺雖然表面很生氣,打了子庭少爺,不過並沒有動用驚雷鞭,也未將子庭少爺罰去寒日峰,可見,大少爺對您和子庭少爺之事並非完全沒有餘地的。”
香兒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