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個學術問題,五妹你腦子也很靈啊。”
姬烈煙得意道,“我雖然是個老實人,但並不是笨蛋哪。”
姬夢影道,“那你可知道麼,七妹為何哄朝廷用西伯利亞侯這個名字?”
姬烈煙道,“這不是很明白了嗎,朝廷慷他國之慨,把羅剎人的地封給小劍,卻又只讓他‘兼領’遼東,好讓他打回東北之後隨時收回。”
姬夢影道,“西伯利亞侯要是簡稱起來,會是什麼?”
姬烈煙奇道,“簡稱?”
姬夢影道,“這名字這麼拗口冗長,又是外國地名,將來民間肯定會有個簡稱。”
姬烈煙想了想,“如果簡稱的話,西伯利亞侯最方便的就是變成西伯侯……咦,西伯侯?”
姬夢影道,“小劍的封號要是在關外用起來,很容易傳成西伯侯。西岐代商立國,這可不就是天命在身的象徵和暗示?況且我家始終傳下姬姓,千百年來沒有流轉他姓。”
姬烈煙拍手道,“我明白了,要成大業,就要有讓人可以附會聯想的門道。小劍要是取下東北,又巧合傳成了西伯侯,這事兒就顯得十分神奇,自然就會有許多人以西周代商的典故,勸擁小劍自立,造勢說是歷史重演,天命又一次輪迴。”
姬夢影道,“你想得已經是七不離八。”
姬烈煙嘆道,“老七這隻狐狸,真是太狡猾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綏中之戰
綏中參領吉蘭泰大人覺得十分流年不利。
月初兩支騎隊,跟著伏魔殿的大巴圖魯白山大人,去掃蕩烏柳溝。兩千人馬浩浩蕩蕩的去了,半個月後只逃回了不到一成的殘兵敗將,幾乎是被全殲,連白山大人和兩個佐領也全都交待了。
烏柳溝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戰力!吉蘭泰大人又是對損失心痛,又是對未來憂懼。不過他心中依然有一份希望:伏魔殿正在遼西追捕天魔,等事情一了,薩堅尊者過來,就必定會為徒兒報仇。
除此之外,吉蘭泰還滿心期待依靠大淩河的馬場補回兩支騎隊的損失。誰知道過了不久,傳來一個更如晴天霹靂的訊息:為萬馬祈福的祭神大會上,流傳了一年的天魔之事變成了親身降臨的現實,整個大典化成了一片修羅屠場,在牧人自相殘殺的瘋狂過程中,不幸罹難的馬匹過了半數。
不僅如此,當日逃出生天的牧人幾乎都有了驚恐瘋癲的後症,再也不肯養馬。他們有的騎了馬,四散逃亡,有的殺了駿馬,以示自己無馬可養。
清國本有律令,在牧場養馬之人,若是把馬養死,要負賠償之責。但這一次,私殺馬匹的牧人,都推說自己的馬是在馬神祭上被蠱惑所殺,馬政官員根本沒有辦法能查證。
緊接著,連沒有去過馬神祭的牧人都受到了影響,逃竄與殺馬的現象像瘟疫一樣傳播開來。
馬神廟更是幾乎沒有人敢再去,生怕裡面的薩滿忽然變成天魔。
關外牧人。養馬之心已死。
而伏魔殿遲遲沒有找到天魔,或者說他們找到了,但又全被打退了。
吉蘭泰想起當初白山所說。烏柳溝可能與天魔有關係,更是心中驚懼,趕忙加緊戒備,將綏中城守得像是一座鐵桶。
然而如今並非是真正的戰事之秋,卻成天擺出嚴防死守、如臨大敵的模樣。烏柳溝那邊始終沒有傳來任何動靜,底下人倒是一片怨聲載道,覺得參領大人是在自己嚇自己。
吉蘭泰緩過了幾日之後。也覺得自己繃得太緊,開始放鬆下來。
他剛一放鬆下來,就出了事。
六月底進入無月之夜。夜半過後,城中三支騎隊的營地同時發生了大亂。
吉蘭泰在府中很快就收到報信,三處營地都有不知名的高手在營中大殺特殺,見人就砍。
很快他又聽說。西城門不知被誰開了。大批馬匪衝了進來。這些匪徒還人人帶著火銃,見了有阻攔的,就是馬刀和槍子齊飛。
綏中所有騎隊的駐地都正在內部起火,根本無法組織有效兵力去阻攔進城的馬匪。而屬於那些騎隊的僕從步軍,沒有自家老爺催戰,更是不會主動出來找死。
吉蘭泰大人過了一個時辰,終於認清了現狀:這座城是壓根保不住了,速走!
他身為八旗甲喇參領。也是氣血九轉的大高手,急急披掛整齊。穿上熟銅盔甲。手執渾鐵長槍,騎了紫鬃寶馬,再帶上自己的一百家兵,自覺衝出一條路不成問題。
然而就在他上馬之時,一個悠揚的笛聲傳進到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