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魂召喚出來,可這一刻,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相信了,打從心裡相信,也許今夜,他真的可以看到那個已經在記憶裡模糊了的理花子。想到這裡,幸村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輪椅的把手,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變得沉重起來,他看著五米外的芽衣,再也移不開眼神。
芽衣的呼吸已經變得綿長了起來,就彷彿她如今已經進入了夢境,只見她用左手攬起右邊的袖子,右手豎拿著笛子,輕輕的在頭頂畫出一個半圓,然後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發現,拿在芽衣手中的笛子竟然在沒有人吹奏的情況下,發出了‘嗚嗚’的鳴動,配著尾端的銀鈴,彷彿是來自黃泉忘川的指引,“黃泉引路,忘川尋蹤,鎮守陰間的門啊,我以日巫子的名義,命你開啟!遠藤理花子!來!!”
唸完最後一段招魂咒語的芽衣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就在那一刻,站在另一個法陣裡的眾人都看到了她的眼底竟然泛起了一道銀紫色的流光,只是那光一閃即逝,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站在法陣四方位的四人分別從懷裡掏出了一打符咒,拋灑在了半空中。
隨後,一切都變得沉寂下來,那種沉寂是一種讓人窒息的死寂。除了芽衣所在的法陣發出點點瑩綠的光外,周遭的一切都是沉在墨黑中的。
然後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由遠而近,在離芽衣僅幾步遠的地上突地開出了一個黑洞,深不見底。而那金屬碰撞的聲音就彷彿是從那黑洞的底端傳上來一樣。
“來了!”真砂子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在法陣周圍的四個人飛快的對視了一眼,竟同時做出了防備的姿勢,約翰將手中的聖經攤開,右手舉起了銀質的十字架,緊緊地盯著那讓人打從心底發怵的黑洞,隨時做好了除靈的準備。而站在他對應方位的林,也不由自主攥緊了手,隨時做好了召喚使靈的準備。而那魯則只是面色嚴肅的看著法陣裡的情況,真砂子用和服的袖子掩住了自己的嘴,輕輕的有些顫抖,“怨氣好重,空氣都變的渾濁了,讓人真不舒服……”
“……”站在五米外另一個法陣中的安源修難得的收斂了笑眯眯的樣子,也是一臉的嚴肅,抿了抿唇。雖然他並沒有靈力,但是好歹也算是在SPR裡打了一年有餘的工了,自然是明白,這樣的氣氛代表了什麼,“喂,坐輪椅的小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這個靈可不好超度……”
幸村並沒有說話,而是更嚴肅的望著另一個法陣裡的幾個人的一舉一動。“喂,你們有沒有覺得忽然變冷了?”文太打了個冷戰,問著身邊的隊友。可他並沒有得到任何隊友的回答。反而是安源修看了他一眼後,開了口,“氣溫降低是必然的,因為在鬼魂的活動範圍,氣溫都會變得異常的低,越接近鬼魂的本體,氣溫越低……更可況這次是強行召喚,而且還是這麼只猛鬼……”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心裡都是一驚,然後就是更加聚精會神的注視著正處於不遠處那個法陣的情況,就連一向處事不驚,完全不睜眼的柳,都在這個時候緩緩張開了眼睛,一抹蔚藍的流光從眼底瀉出。
芽衣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響,緩緩的抬起拿著竹笛的手,然後在某一刻突地將纏繞在竹笛尾端連著鈴鐺的絲線照著黑洞的某個方向甩了出去,幾秒種後,鈴鐺瘋狂的撞擊起來,也在同時,芽衣右腳後撤了一步,雙手抓著竹笛同時使勁,就彷彿是釣到了大魚,正和那狡猾的大魚較勁一般,緩緩收緊手中的竹笛。可惜藏身在黑洞裡的東西也並非省油的燈,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不一會兒,芽衣的額頭和鼻尖上就佈滿了細碎的汗珠。
“夕空,拜託你了。”芽衣的氣息已經有些不穩。她慢慢的鬆開了左手,僅用右手勉強維持著向上的力量,右手卻已經禁不住開始顫抖。芽衣費力的將左手伸到腦後,解開了繫著頭髮的紅繩,將那根紅繩的一端咬在了嘴裡,然後伸出左手的食指,輕輕在繃緊的絲線上輕輕一劃,鮮血瞬間從那一道細微的傷口裡爭先恐後的滴落下來。芽衣連忙將那血悉數抹在了那根紅繩上,緊接著將那紅繩拋到了黑洞裡,左手隨即收於胸前,四指攥緊,大拇指下落,如同一個蓋一樣搭在了屈起的食指肚上,緊接著豎起食指和中指,將手移到自己的嘴前,如吐氣般輕巧的唸了句,“禁錮!”沉如深井般的黑洞中瞬間發出了耀眼的紅光……
就在這個法陣裡的五個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芽衣的腳下突然一個踉蹌,竟被洞底的力量牽制住,向黑洞的方向邁了一大步,眼看就要掉進洞口。
“林!”那魯連忙叫著身邊的林,讓他加以援助。只見林屈起手指放在嘴邊,清亮高亢的哨音想起,兩團發亮的東西鑽進了法陣的結界,從左右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