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高山流水,山間清泉飛濺,叮叮咚咚,歡快悅耳。
又如浮雲飄散,空中飛鳥盤旋,長鳴嘶空,自由暢快。
琴聲急轉而下,激揚澎湃的塞北之聲變成了婉約柔情的江南小調。
恍惚間,看見了細密的雨絲灑落在青石板上,細膩纏綿。
朱七七呆愣了好久才回神,她想見見這撫琴之人,想也不想便衝進院中。
彩石小道上的積雪早就被人給清理乾淨了,兩旁的花叢被雪掩埋,看上去別有一番滋味。
繞過曲折小道,不遠處便是一座亭子,亭中有兩人,朱七七看清了其中一個,正是沈浪,他此刻眼帶柔情,看向對面撫琴之人。沈浪臉上總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但是此刻卻較往常更曾了幾分魅力,朱七七不禁臉紅了一瞬,心跳也加快了幾分。她將目光轉向另個一身穿白色狐裘的公子,從背影上看不出他是誰。那人身上散發出的一股瀟灑俊逸的氣息,彷若身處塵世之外,飄渺不定,也只有在沈浪的注視下,才顯得真實了些。
亭中兩人在朱七七進來的那一刻便察覺了她的到來,沈浪將目光轉向朱七七,含笑道:“原來是朱姑娘。”
朱七七覺得自己的出現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又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聽聞沈浪開口了,便也不客氣,直接走進亭中,對沈浪笑道:“沈浪。”然後將頭轉向白色狐裘公子,赫然是王憐花,朱七七呆愣了好一會兒,一直盯著王憐花看。
王憐花略一蹙眉:“不知在下臉上有什麼,值得朱姑娘欣賞這麼長時間?”
朱七七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太好,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反駁王憐花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我愛看就看,眼睛長在我身上,你管得著麼?”
王憐花略一挑眉,不過隨即笑笑:“既然如此,朱姑娘不妨一直盯著在下好了,好在在下自覺的長得也算不錯。”
朱七七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指著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只能哼一聲。
沈浪低頭飲酒掩飾住臉上的笑,這動作自然瞞不過王憐花,但他只是略一眯眼,暗忖著待會兒算賬。
沈浪將王憐花的神色看在眼裡,只是笑笑,轉向朱七七,道:“不知朱姑娘有何事?”
朱七七不理會王憐花,對沈浪笑道:“你別老是叫我朱姑娘,叫我七七好了。其實我來也沒什麼事,只是想找個人陪我去逛街。”
沈浪看了王憐花一眼,搖頭道:“在下對洛陽城也不是很熟悉。”
朱七七到不介意,直接拉住沈浪的衣袖道:“沒關係,洛陽雖大,我們難道還會迷路不成?”
感覺到對面那人的眼睛眯了一瞬,沈浪立即掙脫:“朱姑娘,男女有別,還是莊重些好。”
朱七七不以為然道:“我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浪苦笑,他當然不是擔心名聲之類的,瞥見對面那個一臉似笑非笑的王公子,沈浪無奈,只覺得這個朱七七委實麻煩。
將沈浪的神情看在眼裡,王憐花覺得是應該幫他一把:“朱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在下派一人如何?”
朱七七想了下,覺得這樣也好,便答應了下來。
看著朱七七離開的背影,沈浪笑看向王憐花:“卻沒想到王公子竟然這般輕易地就打發了她。”
王憐花起身,走到沈浪身邊,居高臨下,挑起他的下顎,湊近,輕笑道:“沈相公有何不滿?”
沈浪道:“怎會不滿,我可是滿意的很。”
王憐花眼帶笑意,俯身吻上沈浪,不過卻也是惡作劇般的輕咬,沒一會兒便放開。沈浪無奈地盯著王憐花,卻見他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貓,格外可愛。
這時,李掌櫃從外面急匆匆走來,在亭外躬身道:“少爺,冷二爺差人送信來了。”
王憐花一愣,沒想到自己剛回到洛陽就來找他,這冷二爺的訊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通了?
似乎看出了王憐花的疑惑,李掌櫃繼續道:“方才熊幫主去了歐陽喜那裡,冷二爺剛好在哪兒。”
王憐花了然,搖頭道:“看來這隻貓又將我賣了。”
沈浪笑道:“你賣他的次數也不少。”
李掌櫃將王憐花和沈浪兩人之間的親密看在眼裡,臉上並無驚詫之色,他跟在王憐花身邊的時間最長,對王憐花的脾氣也最是瞭解,雖然此時多了一個少夫人有些不適應,不對,看這樣子應該叫姑爺,但是李掌櫃已經很明智地將沈浪和王憐花放在同等位置看待。將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