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影的眼中露出一絲兔死狐悲的感傷,欺瞞之人,背叛之人,背叛之人下場如此,那麼欺瞞呢?
鮮血從這人的嘴中溢位,滴到了噬影的手背之上,噬影手掌一顫,將那人的屍身拋了出去,接著又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看到噬影這般本來驚訝不已的顧炎眉頭便是一皺,上前扶住噬影,很是擔心地上前用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阿影,你有哪裡不舒服嗎?”他為什麼覺得噬影自從石室中出來,就怪怪的?
噬影搖了搖頭,找了個藉口掩飾道:“無妨,大概是有些倦了。”
“等到一切結束了,我和阿影大睡個三天三夜。”顧炎看到他手上的鮮血,接著又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出來,“阿影不讓我動手,怎麼自己倒是動起手來。”說著便在身上找起方帕,阿影難道不知夫夫本一體嗎,自己殺人和阿影殺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留著終究是個禍害,只是炎來殺這個無名小卒終究是降了身份。”螻蟻尚且能使堤壩崩潰,這一個如此圓滑之人留下怕是有更大的禍患。
“殺個無名小卒會髒了我的手,難道便不會髒了阿影的手不成。”顧炎尋了半天也沒從身上尋出半塊方帕來,索性從袖口扯下一塊布帛為噬影淨手,“身上的絹帕大概盡皆遺失在石室之中了,阿影將就著用一下吧。”
“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噬影話還沒說完,看到顧炎的動作,驚得攔住了顧炎的手,“你怎麼將袖口撕了,過一會兒還要去見武林盟那些人,你這般可要失了你教主的臉面。”
“反正已經撕了下來,阿影難不成還想縫補上去不成。”顧炎卻不顧噬影的阻攔,接著拿起他的手擦拭起來,一邊擦拭一邊想著噬影拿著刀的手拿起繡花針的情景,心中不由一樂,做著女紅的阿影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抬頭看了一眼仍然十分不自在的噬影,顧炎開口說道:“阿影若不想讓我失了面子,便想辦法讓他們更沒面子不就成了。”
阿影聞言輕聲一笑,低頭看著顧炎擦著自己手指的仔細模樣,心中不由一暖。
等把噬影的手擦得乾淨無比,顧炎忽地一拍自己的額頭,“我倒是忘記了,我說阿影為何沒用你的潛淵,那把潛淵寶刀可是遺失在了石室之內?”見到噬影沉默不語,顧炎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安撫地拍了拍噬影的手“當時匆匆上來沒來得及去尋,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派人去尋就是。”
說到這裡,顧炎又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寶劍含章交與噬影的手中,“噬影便用我的含章吧,以阿影你的能力,使劍怕也是一個好手。”
“這是你的佩劍,我隨意找一把刀便可了。”看到那把顧炎從不離身的含章寶劍,噬影呆了一瞬,而後連忙推脫。潛淵刀與他無緣,況且就連那塊玉玦也是險些失去。他與顧炎,大概不能算作有緣無份,而是應了那四個字——緣淺情深。若是炎知道了真相,或許就連一個情字也會變得淺薄了,這含章,他有怎麼好意思拿在手中。
“自從突破了逆天功十重,這含章劍對我而言便用處不大了,縱使不用任何武器,也沒人能傷的到我。”看著噬影仍是不願,顧炎將噬影的頭捧起來,對上他的眼睛,“阿影莫要推脫,你若安然我心才安,你只要保護好自己,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噬影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等到一切結束他便把這含章還給炎,此時他拿著這含章卻是也算得上一大助力。他對顧炎,能還上一分便還一分,但願上天能讓自己的這場夢能再做的持久一些,也好讓他晚一些嚐到失去的滋味。
見噬影拿過含章,顧炎心中一喜,二人也不再此地停留,向著煉情崖趕去。他們在這裡已經耽擱了一段時間,若不盡快趕到煉情崖,恐怕不僅是蘭芷與影七他們,就連戮天教也會多出幾分危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趕到煉情崖時,煉情崖早已等候了一隊人馬。二人選了個藏身的地方遠遠地看著,他們眼力極好,自然看出些許端倪來。
“是蘭芷堂主與影七護法。”噬影看到懸崖邊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的人,不由地驚喜出聲。
蘭芷與影七果然安然無恙,看那火光映照下的臉色也似乎並沒有吃多少苦頭。司過雖然背叛了戮天教,但看著至少對他們二人還留存著些許情分,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顧炎看到他們二人,心中也是一安,但他更是注意到了煉情崖上另一番情形。
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十餘人左右的隊伍之前,正對著剛剛趕上的一名渾身包裹在暗紅色斗篷之中的人說著什麼,只可惜自己與噬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