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司過,你又要拋棄我。”月光下,影七的手指在仍殘存著墨香的書信上來回摩挲,陰影中,卻不知他此時面上是何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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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天教後山的閉關之所,顧炎已在這洞中枯坐了五日,這五日的時間,顧炎沒有進食,亦沒有進行任何功法上的修煉。
前三日他只是在暖玉床上枯坐,而後兩日則毫無意識用含章削掉了暖玉床的一角,而後靜靜地坐在上面雕刻著手上的暖玉。
一塊玉石已經雕琢完畢,乃是一隻玉鳳的造型,孤零零地放在暖玉床之上,沒有任何依託。
攜卷著真氣的指尖在堅硬的玉石之上劃過,玉粉便漱漱地掉落了地面上,不知不覺間,顧炎手中的那一塊也開始成形,只差眼睛還未雕刻。
“阿影。”顧炎看著手中那枚玉鳳,忽然出聲輕喃道,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罪屬司過,求見教主。”
洞外傳來的聲音讓顧炎險些劃破自己的掌心,顧炎身子一僵,原本無神的眼睛中漸漸浮上些生氣直至變得清明。低頭向手中看去,掌心中橫躺著的玉鳳讓他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也僵在了當下。
“罪屬司過,求見教主。”
又一道聲音讓他擰緊了眉頭,運轉了一周天體內的真氣,顧炎這才覺得有了些精神,正要起身,卻發現了暖玉床之上的另一枚玉鳳。幾乎想也未想,便將它從玉床之上拿起,將它也握在了手心之中。
隔著一道深不見底的山谷,司過身子直直地跪在洞門之前,沒有內力護體的他如今面色略顯蒼白,嘴唇也呈現出不健康的青紫色,只餘一雙丹鳳眼還存著半分思念與半分暖意。
他雙膝跪地面對著顧炎閉關的洞口,口中每隔片刻便喊出一聲求見的話。
“罪屬司過,求……拜見教主。”這一聲還沒有喊出,司過見到從洞中走出的一臉胡茬周身縈繞著倦意的顧炎,微微一愣,卻立刻又話音一轉俯身跪拜下去。
“司過?”在洞中聽到司過的聲音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現在真人就在面前,他不信也不成了,“你是如何從煉情崖上逃離的?”司過真氣已經潰散自然無法獨自逃脫這煉情崖,教中之人誰還會有這膽量私放了他?
“是左護法將罪屬放出。”司過並未隱瞞這件事,畢竟若是教主想要知曉,一查便會真相大白。
“左護法?”顧炎聞聲呼吸一滯,緊了緊手中那兩枚暖玉雕琢的玉鳳,手掌心傳來的熱度讓他的心安定了下來。
司過察覺到顧炎聲音中的異樣,心中焦急,“教主莫要怪罪左護法,所有的事皆是司過一人之罪,罪屬願一力承當。”
“一力承當?”顧炎輕嗤了一聲,眼神冰冷地看著司過,“好個一力承當,你是否曉我在閉關之前曾經下了一道命令。”
司過的面色白了一白,“是……若有膽敢闖入後山者,不問緣由,一律……殺無赦。”他來之前已經從蘭芷堂主口中得知,蘭芷堂主也曾勸解於他,他依舊義無反顧地來到這後山之中。
“你既然已經逃脫了戮天教,為何又回來教中,你難道就這麼有自信我不會殺了你?”顧炎面上一肅,殺氣畢顯。
隔著山谷,司過仍然能感覺的到顧炎身上凜然的殺氣,在冬日的寒風中後背卻侵溼了一片,然而依舊從顫抖著的唇齒中擠出了幾個字,“司過只求問心無愧。”雖含著顫意卻字字鏗鏘。
顧炎聞言,倒是將周圍的殺氣收斂了半分,眼中的冰冷也微微緩和,“好一個問心無愧,只這一句,我給你半刻時間解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問心無愧。”說罷,便攏起雙手,等待著司過的下文。
司過雖是跪著卻挺直了身子,開口道:“司過叛教已成定局,自知罪孽深重,不會替自己做任何辯解。”
“那你來所謂何事?難不成只是為左護法求情?”顧炎言語之中露出些許疑惑,提及左護法三個字之時,呼吸又停頓了半分。
司過卻未曾發覺顧炎的異樣,接著說道:“罪屬此來只為償還自己的罪孽,願受一切罰則,但仍有三個心願不能放下。”
“心願?”從未見過叛教之人敢在他面前談及心願,顧炎倒是有了些許興趣,“講。”
司過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說道:“其一,望教主饒恕左護法私放司過之罪。”
“這條我可允你。”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