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進去左拐,左八步,右七步,再右拐,左七步,又九步,然後直走,速去速回。”
談笑點頭,收了牌子按照他說的走法進了松林。
等走到盡頭,她才發現這所謂的松院不過是很大的木房子罷了。那木房子下面是一米高的木製底臺,底臺下由一排排的木樁子支撐,房子便在建在木製底臺之上。木房子大門的上方有個黑牌子,上面寫著“臥松居”三個字,下面沒有門板,只有個門框,可奇怪的是從外面看不見裡面的狀況。
談笑想這個應該就跟來朝峰閉關地的道理一樣,是個隱形的結界。
談笑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入口,於是走上去伸出手掌放在眼前。
果然在她手觸到的地方出現水流一樣的紋路,雖然是透明的,可視線仍然無法穿透過去。
裡面傳出來一個聲音道:“進來。”話音剛落,她的手便穿了過去。
談笑突然有一點點緊張。她想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陣,會有結界,這是一般弟子可以進來的地方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能進來這裡完全是一個巧合。先前那個給他牌子的弟子顯然沒打聽清楚自己是什麼任務,所以錯誤估計了這個任務的重要程度,所以他才會給了談笑這個“新人”,並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在以前也是有這樣的慣例的。果然是太習慣的東西就會疏於防範了啊。
談笑穩了穩心神再抬步進去,進去之後才發現四周都是木頭牆,右前方擺了一張長且大的木桌子,那桌子很矮,大約是人坐在地上,手肘正好擱在上面的高度。左邊牆上斜掛著一把劍和一個浮塵,前方有兩扇半掩著的門板,裡面有淡淡的藥香和血味飄出來。
門裡的人見半天沒有動靜,也沉默了片刻,又說了句:“進來。”他說話聲音不高,但是聽在談笑耳裡聲音卻不小。這聲音有一種慣有的冷漠,還有一點點不耐煩,還有一種……熟悉感?
談笑皺了皺眉毛,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手抬起來在門前頓了頓,然後終於輕輕推了一下。
門裡的空間與外面的一樣,只是多了個臥榻之處。桌邊坐著個人,桌面上擺著幾樣藥,還有一些乾淨的布條,那人低著頭,長髮披散下來,衣衫斜斜半褪,一隻手臂赤l著,赤l著的手臂上縱橫交錯著烏青的暴起的傷痕,有的開了血口子,從裡面汩汩流出黃白色和黑色的濃稠物來。
到了裡面,談笑才聞到不止是藥味和血味,還有一種腐朽的味道,這味道竟與屍獸的味道相同。
談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的了,她站在門口,眼睛直直地看著那隻手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那人道:“東西拿來。”說著悶哼一聲,大約是痛得。
談笑直愣愣地站著,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她腦子裡有一瞬空了,她不知道應該怎樣推斷才能證明這個人在這裡的合理性。
桌邊坐著的男人不耐煩了,他抬起頭,皺著眉投過來目光,這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靜,靜到沉寂。
那人只在短暫的驚訝後恢復了平靜,而談笑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或許要調整了。
談笑聽見那人似乎嘆了口氣,道:“把牌子扔過來。”
談笑拿出腰間的牌子,但是卻沒有扔過去。她平靜下來,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屍獸。”
談笑的感覺很敏銳,而她此刻也很坦誠。
那人放下手中的藥瓶,皺了皺眉道:“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你不把那東西扔過來,我大約就沒命了。”
談笑皺眉,將牌子扔了過去。
那人一手結果牌子在手中碾磨著,不久便有白色粉末撒在了他形象恐怖的右臂上。那牌子越變越小,直到整個手臂都被白色粉末包裹了一圈時,那牌子已經不復存在了。
那人拿起桌上的布條一圈圈綁在右臂上,綁到尾端時用嘴巴咬著打了個結,然後很自然地穿上衣服,緩緩向談笑走來。
談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說不清是忌憚還是懼怕或者是其他。
“聽說你築基了。”那人停住腳步,左右看了看,“不像。”
談笑咬咬牙,“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屍獸。”
那人手攏在袖中,“知道。我還見過。”說著詭異地笑了一下,“你想知道那些屍獸是怎麼來的嗎?”說著竟抬了抬自己的右臂。
“你……”談笑瞪大了眼,不知道該說什麼。
談笑直愣愣地站著,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她腦子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