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屬於他自己做的事情丟給別人做。談笑來白院不長,但已經幫這個弟子做過不少事情。
那弟子見到談笑,眼睛亮了亮,趁她不注意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牌子,並且強行把他自己的小牌子扔在了談笑懷中。
“嘿嘿嘿,陸照,能者多勞嘛,別說做師哥的沒有提點你。師哥也是為了你好。修行實在是太難太苦了,你要是不多做些準備,肯定會吃虧的,會跟不上我們的”說著嬉皮笑臉地把談笑的牌子收進懷裡,看都不看就走了。
談笑無語地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何必多此一舉奪了她的牌子,到後來那些任務還不是又要她來做的嘛。
談笑無語地看著手中的牌子,催動靈識看了看,原來是去集殺院守牢。
難怪他不想去。談笑心裡想著。
集殺院是太真派的刑囚之所。聽說那裡面囚禁著的都是犯了錯誤的太真派弟子,應該還有其他的人,不過談笑對這些知之甚淺,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就是了。
白院難得被分到這樣的任務,在談笑看來,這種事情還是關係很大的。去守牢就是看守集殺院關押犯錯弟子的地方。談笑心裡做了些準備,心想集殺院就集殺院吧,別人想去還不一定去得了呢。
從白院到集殺院,頓時有陰沉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談笑心裡一沉,腳步越發慎重,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看著四周。
集殺院分上下兩層,一層是在地面,一層卻是在地下。看守集殺院的弟子見談笑前來,仔細查探了談笑的身份,再見她所領任務牌,沉沉道:“跟我來。”談笑便跟在他後面沿著旋梯下了地下一層。
那弟子道:“今日集殺院中缺人,你且守上一天,明日自有人來與你交換。”
談笑點頭,心想這地方暗不見光的,空氣汙濁陰霾,難怪白院弟子不肯到這裡來守牢。
待那弟子出去,談笑仔細打量起這個昏暗的囚牢。
此處囚牢分兩列囚室立於兩側,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得到這些囚室像一個個鐵籠子一樣緊閉大門,彼此之間雖然看得見東西,但是誰也沒有交談的。因為談笑沒有聽到一點說話的聲音,入耳的都是粗重的不規則的呼吸聲。
一個,兩個,三個……談笑分辨了一下,大概有十個人在裡面。
看來在太真派裡要犯錯是件很容易的事啊。談笑無事可做,於是有點沒頭腦地胡思亂想著。
看了一會兒,談笑便生出念頭來要進去看看這些被囚的都是什麼人。
談笑舉步緩緩向前,略略收斂著眉眼往兩邊的囚室看去,一邊看一邊數,一個,兩個,三個……終於數到了第十個。
第十個人傷得有點重。他仰面躺在囚室中,如果不是他瞪著眼,胸膛起伏著,談笑大約會以為他是個死人。
然而這並不是談笑格外注意他的原因。
談笑在鐵欄杆外駐足,心跳漏了一拍。她腦中有個聲音提醒她要趕快離開,趕快離開,可是她的腳底卻僵在遠處,動彈不得。
囚室中的人感覺到外面有人,於是轉過目光看過來。這一看,先是遲疑了片刻,然後才恍然驚醒一般,費力地坐起來道:“你……你……”開口的話暗啞低沉帶著撕裂之音,一聽就知道是嗓子受了重傷的。
談笑自混亂中這才想起雲享說過的有天華山弟子在宛城附近被捉的訊息。起先她以為是離歌,但對了對時間和傳聞,離歌顯然不是那個人。後來她忙著離歌的事情,見不是離歌,自然把這事放下了,沒想到今日不知是衝撞了那位神明,竟這樣猝不及防地遭遇了真相。
談笑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姓胡,是來朝峰弟子,從天華山出來後,他對自己意見頗多。
是道一句“別來無恙”還是甩袖離開?
談笑退後一步,那牢籠中早被折磨得喪失了尊嚴和意志的人伸出手抓住了鐵欄杆,“你……你是……”說著兩隻充滿血絲的眼睛向上翻著,讓雙眼更加恐怖地露出更多的眼白來。“你……”那然就要叫出談笑的名字來。
談笑不知道如何阻止他,手中真氣乍現,本能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火光擦著鐵欄杆躍動,不一會兒便燒上了那人的雙手。
那人慘叫一聲趕緊收回手上下甩著,沒想到情況非但沒有得到好轉,反而是許多火星子自他甩手間跳出來。那些火星子迅速連成了一條火線,直衝那人的喉嚨而去。
談笑看著他這回連慘叫都來不及,那火線便直接穿過了他的咽喉,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