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覺得有點癢,於是抓著它的尾巴不讓它作亂。
離歌的手臂還是被包裹著,他們誰也不知道離歌手臂上再生屍獸卵會是什麼時候。
談笑一想到他手臂上瘋狂生卵的勢頭,就覺得心裡面發寒。她偶爾也會想,那一次離歌明顯已經是透支了的,那麼那次之後,屍獸會不會再長不出來了?
離歌走在前頭,他見談笑沒有跟上來,轉頭道:“還不快走?”
談笑於是跟上,白頭則跟在談笑身邊。
離歌看了眼白頭,本來是蹙著眉頭的,這時卻又笑道:“若人知道這是天華山的靈獸,會以為你是個多麼了不起的大修士。”
談笑看了看白頭,白頭也正好抬頭與她對望。談笑手心癢了癢,也忍不住想笑了。
他們走的方向正是洞口。
離歌走走停停,越到後來走得越慢,眉頭也漸漸皺成了小山。
“怎麼了?”談笑問。
“不對。”
“怎麼不對?”談笑四下看了看。她對那水潭小亭都有印象,但對這進來的路印象卻不那麼深刻。在她看來,這四周都是差不多的,也沒有感覺到靈力的氣息。
離歌讓談笑留在原地,自己左左右右走了幾米,然後又走回來,這時候臉色已經有些變了。
談笑一看他的臉色便心生警惕,又見他只是來來回回地走,並不說話,便問道:“怎麼了?”
離歌皺著眉沉思了好一陣,才道:“這裡有人來過了。”
談笑想了想,“來過又如何?”
離歌看她一眼,“你是傻的嗎?整個紫君山都塌陷了,什麼人會到這裡來?這裡原來叫做閻羅洞,進來的人九死一生。除我和我帶進來的人以外,我從未聽說過誰進來這裡還能活著出去的。什麼人可以進來,而且還活著出去了?而且……這裡的陣法已經讓人改變了。”
“改變了?”談笑並沒覺得有人進來是什麼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說到陣法讓人改變了,這就很值得人注意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洞也並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進來的。當她幼年的時候,在這個洞裡面無意中進了一個古舊的陣中,在那裡見證了談紫上和項南明的記憶,也知道了這個洞的來歷。這樣的地方,她不知道離歌如何能進來,但是能活著進來或者出去的人確實是少之又少。
“難道是崇真哥哥?”談笑首先想到了進來過並且活著出去過的人。
離歌想了想,搖頭道:“不可能。我雖然能進來,但並不能完全參透這洞中的諸多陣法。崇真即便能進來,也不可能改變陣法。”他想來想去,卻仍然想不到頭緒。
“先出去看看吧,看看外面通到哪裡。”離歌最終決定道。而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是朝著洞口的方向走的,但不知為什麼,光線竟然比那碧潭邊要暗。
碧潭……談笑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她本能地去捕捉,卻發現那想法閃過得實在太快,等她想要去抓的時候已經抓不到了。
談笑本能地覺得那碧潭一定是個關鍵。
再往前走,前方似乎沒有盡頭。離歌依然走走停停。他停頓的時間更長,思考的時間也越長。前路顯得漫漫無期,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後離歌有些氣惱沮喪地道:“不能再走了。我們回去看看。”
談笑問道:“為什麼?”
“紫君山崩之前,我時常進來這裡,第一次進來時誤闖。但那時我也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禁制和陣法。於是我便留了心,多次來探,這才找到一條進洞的路來。我能如此幸運,卻不代表別人都可以。這裡許多法陣和禁制是已經被破解或者廢棄了的。要進來也不是那麼難的事。可現在再看這裡,卻有不少陣法被觸動,已經執行起來了。如果我們再不往回走,到前面很可能就走不回來了。”離歌說得嚴重,而實際的情況很可能比他說的更加嚴重。
談笑點頭,兩人便開始往回走。
於是回頭,兩人再走,走了半天,離歌開始力有不繼,走走停停,還扶著牆喘起氣來。
談笑伸手去扶,離歌一隻手擋過來道:“不用。”
“怎麼回事?”談笑皺眉。
離歌臉色不好看,剛剛紅潤了些的的嘴唇又是煞白煞白。“我們……迷路了。”離歌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談笑這時候也吃了一驚。
迷路……怎麼會在這裡迷路?這真是始料未及,談笑也覺得棘手起來。
離歌看著她:“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