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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度。

完了。

談笑覺得自己的運氣真不是一星半點的背。情急之下,她執行著九轉歸一,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幫助,但此刻她也無法可想,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

九轉歸一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功法,據說能吞噬、融合、精煉,轉移萬物之氣,它沒有五行屬性的區分,練到高階幾乎與天地合為一體,傷人救人皆在無形,隨意所欲無人能敵。但此法難練,普通修士即便天資再高也難修此功,因為它對人體內陰陽的比例有著極嚴格的要求。男修普遍陽氣太重,女修反之,若強行要練,只能取陰陽中和之法,兩人有如連體時時相伴。便是這樣,也容易出差錯,畢竟兩個人的氣還是有區別的,便是中和了也不能保證渾然一體,所以每到九轉歸一將要進階,兩人便要歷一次死劫。

項家的老祖宗曾靠這個縱橫修仙界,當時不少人想要偷學,卻無一人練成,還有人甚至遭遇反噬,一身修為盡皆廢去,瞬間墮入凡人之境,可憐至極。

姬雲華知道談笑的體質特殊,或許是異靈根的一種,卻不知道她的體質特殊到什麼程度。便是談笑自己也不甚瞭解,只是聽身體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神秘聲音說適合練九轉歸一,便去練了。

險惡的危難往往伴隨著巨大的契機。談笑本意是想解開司羽烈的定身術,雖然她覺得自己的手腳已經斷掉了。人體的經脈穴位是一個個神奇的組合,俗話說“痛則不通,通則不痛”,談笑專門引著氣往經脈斷掉的地方行走,一遍又一遍去衝擊經脈,雖不是治癒之法,卻陰錯陽差地獨闢蹊徑,對損傷的經脈進行了高密度高頻率的精煉鍛造。談笑小時候身體弱,被姬雲華和秦清微灌了不少靈丹妙藥,這些那時看起來石沉大海毫無作用的藥效在這緊急關頭竟被調動出來。

談笑覺得手腕腳腕處開始發燙,伴隨著巨大痛苦而來的一種陌生而奇妙的感覺攫住了她的心神,以至於她暫時忘卻了要失去雙眼的危機。

司羽烈冷笑,不喜談笑的倔強,心想不過是個廢物,便是殺了又有何妨,竟殘忍地就要下手。

正當此時,一寸枯枝挾著冰雪襲來,迫近司羽烈時已化作三枝冰刃同時攻向司羽烈的手、腳和脖子,而與此同時火龍慢慢縮小,最終消失,雪地裡留下一個被水融的坑。

白頭奔撲過來,一爪子撓向司羽烈的後背,奈何身體太小,司羽烈尚能躲過,只衣服被撕裂了幾道口子。

清和走得很急,走過來後抱起全身冰冷僵硬一臉痛苦的談笑,神色很不好。

“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要與一個煉氣弟子為難。”清和掃一眼便知談笑手腳皆斷,他心中驚詫司羽烈的殘忍狠辣,對這位新晉升的真人師弟心生不喜。

談笑被解了定身術,隨著清和抱起的動作手腳無力地搖擺著,牙齒卻還是死死咬著嘴唇不肯放鬆,眼睛保持怒瞪的姿勢,眼神卻已經有些渙散了。

清和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手中運氣幫談笑修復傷處,強壓著火氣道:“清烈真人最好在掌門和兩位長老面前有個好的說法。清和現行離去了。”白頭討不找好處,看談笑這般模樣,可憐兮兮地跟在後面奔跑,生怕被他們拋下。

司羽烈冷著臉站在一邊看著他們離去,心裡不知道是遺憾還是……鬆了口氣。

良久,司羽烈看著自己的雙手,低低笑了。那笑聲詭異而突兀,冰冷又激烈,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突然間,他心中氣息亂竄,他眼前的景象看是重疊變幻。他踉蹌幾步背靠著樹,順勢坐下來趕緊調息。

眼睛將閉未閉,他聽到了窸窣的腳步聲。

那聲音很輕,彷彿那人站在那裡很久了。他警惕地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皺著眉冷然靜立的青年。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人名字應該叫做離歌。

離歌一步步走過去,“你走火入魔了。”語氣肯定。

司羽烈動也不動,緊緊盯著離歌道:“是你去叫的人。”

離歌點頭,“他是我的朋友。”

司羽烈判斷離歌並沒有攻擊他的意念,更何況一個剛築基的弟子也傷不到他,雖然他確如對方所說走火入魔。

“滾。”司羽烈給了一個字。

離歌動也不動,“他是談紫君的兒子。”

司羽烈不理他,但這句話卻是聽進去了。他這時候沒時間去深想,可離歌的話卻沒說完。

“他死得不值。”離歌說完這句話便真的走了。

司羽烈很久以後才懂了離歌這些話的意義。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