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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麼黃石公園之類的,他回答說算了,以後

肯定有機會再來。

“我和亭亭分手了……”在餐館裡,翔子非常平靜地對我說了一句。

我絲毫不感到意外,看他一眼,繼續吃東西。

“我有些對不起她……”翔子又說。

“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我問。看著戴曉翔滿臉愧疚,我懷疑他做了比

較差勁的事情,比如他喜歡上了其他女人?

“堅持回國嘛。”翔子那表情似乎是嫌我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這兩口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麼分開,我都替他們惋惜。我沒說什麼,

繼續享用美食。再抬頭,看見翔子一邊吃,臉上帶出愉快的輕鬆表情,還誇獎清蒸

魚味道鮮美。

吃飽飯,我們走在大街上,感受著紐約盛夏的夜晚偶爾出現的乾燥涼爽的空氣。

我和翔子誰都不發一言,有時看看身邊擦肩而過的行人,有時望一望燈火通明的商

店。我們走過商業區,因為沒有燈光照射,周圍暗了下來。

“坐會兒,抽支菸。”我一指某個已經打烊小店前面的靠背椅,對翔子說。

我們坐在椅子上吸菸,好象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放在對面三女兩男的十幾歲亞裔

孩子身上,他們相互打鬧,女孩子趴在男孩子後背上,男孩掐住女孩的大腿處……

典型以少年人特有的方式體會著性的愉悅。我想起自己的高中時代,那時我接觸的

女孩都保守,沒有能與我戲鬧的人,我就與班上叫四兒的男孩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地體會著曖昧的快樂,當然還有翔子。我與四兒不過是嘬了嘬嘴唇,而與翔子卻是

拼刺刀的。那時我對翔子張口閉口都是想你想得心力交瘁,做夢也料想不到,少年

時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竟然在多年之後應驗了。思緒到這裡,我不禁心裡對自己苦

笑,再去看看一旁的戴曉翔,他也是若有所思。

“想什麼呢?”我問。

“你還記得有一次咱倆去火車站畫寫生,你丫裝殘疾人,我揹著你找廁所……”

“能不記得嘛,你丫先耍賴,非讓我揹著你爬樓梯,我一犯實誠,真給你背上

去了,腿都軟了……”我說著笑了。

翔子也笑。

“那次咱倆好象身上一共就剩下三塊錢了,買了兩個火燒,還買了一個煎餅一

人一半給分了,其實煎餅大部分是你吃了,我讓著你呢,那時你丫真能吃,豬似的

……”翔子繼續回憶。

“得了吧,你怎麼不說咱們取腳踏車,你丫遛得比兔子都快,存車老頭拽著我

的車不讓我走,這通罵……”

“不是你說的你打掩護讓我先脫身嘛,後來我不是折回來了嘛,還說要給老頭

畫速寫呢!”

說著,我和翔子都笑了。

以後我和翔子還是沉默著散步,沉默著走到很遠處的停車場,我們坐在車內,

翔子將頻道調至99。1,不知道是哪位歌星的經典之作,很悠揚的音樂在車內流

淌,我們沉默著傾聽。

我和翔子這麼在一起,不要說拉手摟抱,哪怕曖昧的身體碰撞都沒有,我想無

論什麼人,就是那些恐同仇同分子看到這一切,也要說我們“正常”得不能再“正

常”了。因為,那“正常”之下,心有靈犀地默契和相互的感應,不是用拉手或者

擁抱就能表達出來的。

當然,回家之後,我們還是“不正常”了。“不正常”到我甚至帶有毀滅的心

態去對待翔子對待自己。“毀滅”過後,我們安靜地各自躺著,兩人中間,保持至

少兩寸寬的距離。

“華子,我給你留一萬塊錢。你上次說做生意要講門面,怎麼要開一輛賓士那

樣的車。你自己再添一萬塊錢,就能買一輛比較新的二手豪華車了……”

“我就一瞎說。我這個生意給誰看,買家賣家都是現成的,我中間搗鼓一下,

錢上了賬足夠了。你有那錢要不把書唸完,要不去玩一趟,帶回國也行啊。”我回

答。

“回國不帶錢,我也不投資,有點錢維持到領工資前不餓死也就可以了。”

“錢多了不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