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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時我陪他存現金。我們又路過了曾經情人節不約而同走進的雜貨店,

還有水果店,洗衣房。偶爾,我們一個送衣服,一個取衣服,那洗衣房裡的西班牙

人對我稱翔子YOUR BROTHER。

我們依然一路沉默著走。有時他先看我,有時我先看他,結果都是我們相視微

笑,繼續往前走。

這麼醞釀著情緒,我想我們到家後會做出什麼,是曖昧的溫情就此結束,是纏

綿的擁抱和接吻,是乾柴烈火地床上運動……這到底該怎麼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

結果到家之後才知道自己的顧慮全是自做多情。還沒進門的,戴曉翔就接了他

老婆的電話,沒一會兒,他們爭吵起來,只聽戴曉翔的語氣是越來越堅決,一口一

個律師、移民局的。我怕他們倆個要吵到後半夜,所以乾脆關上門,矇頭大睡。

五十六

世間很多事情真是難以預測,因為戴曉翔辦綠卡的事情,我和陳舒亭竟然站到

一起。

陳舒亭在翔子不在家,只有我在家的時候跑來幫翔子整理房間。當時我在廚房

做飯,她切開一個瓜,並要我去吃。我說不想吃。然後她拿著一塊白蘭瓜就遞到我

面前,我怕她杵到我嘴裡,立刻拿手接過去吃了。

陳舒亭問我做什麼菜,我說炒個茄子。她問我茄子怎麼做,她一點都不會。然

後陳舒亭完全是自豪地炫耀式地告訴我,她什麼都不會,炒雞蛋都能炒糊了,方便

面也沒有戴曉翔泡得好吃。我想一個女孩子不會做飯並不可怕,但這麼以此為炫耀

的資本……感覺相當恐怖。陳舒亭又問我喜歡不喜歡做飯,我回答我最愛做飯,但

是我怕蟲子,一看見小蟲子就會發出尖叫。

陳舒亭先沒出聲,然後笑了,爽朗大笑。笑到後來,還……也說不清是雄性化

的還是雌性化地用拳頭狠擂我一下。真他媽的,我最恨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地

以雌性暴力的方式和我動手動腳,我這邊一邊忍著疼痛一邊雞皮疙瘩掉一地,她那

邊以為我會受用得喜笑顏開,渾身酥軟。

陳舒亭又提出她給我幫忙,我多做一些,今天戴曉翔不去畫畫,回來後我們一

起吃飯。我不想答應她,但礙著面子根本無法拒絕,我說你到冰箱裡找三個土豆,

削皮,洗乾淨,切成絲。後來等我做完其他的,陳舒亭十分鐘內削好了兩個土豆。

我說你就等在那裡吃吧。她帶著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笑容說:“那我就不客氣啦!”

我雖然肚子有點餓,卻感覺這頓飯基本可以省了。

“以後翔子搬你那邊住吧,何必兩個人還要付兩份房租。”我為了今後再不會

有伺候陳大小姐的機會,給她出主意。

“他不願意搬,他嫌我那裡坐地鐵不方便。我一定讓他搬了,他不願意搬也要

搬。”

我繼續做飯。

戴曉翔回來了,他面對的情景是陳舒亭在吃白蘭瓜,我悶頭在做飯,然後陳舒

亭對他奔了過去,又拽著他吃瓜。我這邊將菜做好擺桌子上,對他們說趕緊吃飯吧。

老方說對了,男人長得帥也管用,有大老婆小老婆,男老婆女老婆伺候著。不

過明顯地,戴曉翔對“妻妾成群”的局面非常不滿意,繃著臉沉默著,害得陳舒亭

逼問戴曉翔兩次到底怎麼了。

我拿著筷子坐下來,對那兩口子說:你們誰把飯盛了。

“曉翔去,他就喜歡做這些事情了。”陳舒亭說。

我看著翔子的驢臉,看著陳舒亭雖然男性化的五官與舉止,卻是完全熱戀中少

女不知天高地厚的幸福表情。我說不上幸災樂禍,頂多有點嘲笑。

吃飯的時候,突然聽見翔子不滿地說:“你不吃蔥你就拿出去,別放我碗裡。”

“每次不都是這樣嘛,你喊什麼呀?就放你碗裡,別不懂好壞讓我生氣啊!”

我懶得再看他們,趕緊吃飽趕緊走。我倒沒什麼,我怕戴曉翔等會兒變豬肝臉

了。

“對了,高肖華,我聽曉翔說你辦綠卡呢,辦下來沒有啊?”舒亭小姐突然問

我。

“材料剛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