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我……”黑瘦少年欲言又止,一臉為難。
“有我鹿曉刀在這裡沒有人能拿你怎麼樣,你知道什麼儘管說。”
“我……”
見黑瘦少年仍是扭扭捏捏,鹿曉刀雙眼一眯,聲音陡然沉了好幾度,“如若你知情不報妨礙到我們查案,那你就是共犯了。”
“我說我說我說……”被鹿曉刀的“共犯”兩字一嚇,黑瘦少年連忙脫口而出,“今天下午我經過廚房的時候,瞧、瞧見表小姐鬼鬼祟祟地從後門出來……”
此話一出,人群譁然,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前排的甄憐憐身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在懷疑本小姐嗎?”甄憐憐雙手叉腰衝著人群開罵,“你們這群人頭豬腦的奴才,竟敢懷疑本小——”“小”字出來“姐”再無下文,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無法開口,因為有一個人毫無預兆地衝向她,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你!是你!是你——”褚芸發瘋似的衝著她吼叫,眼中的狂亂看得甄憐憐渾身冰冷發抖,張著嘴卻發不出半個音節。
褚芸的這一舉動是眾人始料未及的,所以一時間大家只是眼睜睜看著,來不及反應。
“芸妹!快住手,別這樣!”在赫連賢人反應過來欲衝上去之前,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鬼魅般的身影出手快如閃電,只輕輕一擊,褚芸便猶如斷了線的人偶倒了下來。
赫連賢人伸手一接,讓褚芸順勢倒在他懷裡,抬起頭,對著鹿曉刀怒目而視:“你——”
“赫連公子大可放心,鹿某隻是點了褚小姐的睡穴,並沒有傷她。”
另一邊,著實被褚芸的瘋狂舉動嚇壞了的甄憐憐,臉色慘白地捂著自己的脖子,腳一軟便支撐不住地癱坐在地,驚恐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臉頰。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她拼命搖著頭,脆弱的神情令她看上去像一朵嬌弱的小花般惹人憐愛,“我沒有下毒,我沒有下毒,我放的只是瀉藥而已,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那麼壞,不是我……”
甄憐憐的水眸中映著赫連賢人,奈何赫連賢人的目光從頭到尾只停駐在褚芸身上,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赫連老爺,這表小姐如今是嫌疑犯,按規矩應該交由衙門收押再審。”
“這怎麼行,這……”赫連雄這會兒也是方寸大亂,望了望赫連賢人徵詢他的意見。
看出赫連雄的顧慮,鹿曉刀又補充道:“赫連老爺、赫連公子,鹿某在此保證表小姐在衙門裡絕對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點你們大可放心。一旦調查清楚真相,倘若表小姐的確是清白無辜的,到時候衙門一定立馬放人。”
赫連雄與赫連賢人還未有反應,身為當事人的甄憐憐已經氣得跳腳,“放你孃的狗屁!本小姐才不要去衙門蹲牢房呢!照你這麼說,如果你們一輩子找不到真相難不成本小姐就要蹲一輩子的牢房受一輩子的冤屈啊!”她用手指著鹿曉刀的鼻子破口大罵,那股潑辣勁兒彷彿臉頰上未乾的淚痕與之前的楚楚可憐都只是眾人的錯覺。
她潑婦罵街似的架勢讓鹿曉刀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而已,“這位小姑娘,請你冷靜一下。並非鹿某有意刁難姑娘,而是情非得以,還望姑娘見諒。”
“本小姐有名有姓甄憐憐是也,什麼姑娘前姑娘後的,還有啊,姑娘就姑娘幹嗎非要前面加個‘小’字啊!你才是鹿什麼的刀呢!”
“在下鹿曉刀。”眉間的褶皺稍稍加深了。
“哼,我管你是小刀、大刀還是菜刀呢!總之,本小姐沒有下毒,是無辜的,你們無權抓我進牢房!”
“有沒有下毒那要調查之後才清楚,無不無辜也不是小姐自己說得算,至於有沒有權利抓你,鹿某現下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你:絕對有。李四,把甄憐憐小姐‘請’回衙門。”鹿曉刀特地加重了“請”這個字,眉間的褶皺更深了些。“你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甄憐憐氣極,也顧不上對方的身高和體型都是自己的兩倍,憑著被冤枉的委屈與憤怒直接衝上去朝著他的靴子就是一腳。
周圍的幾個捕快均冷不防倒抽了口涼氣。
鹿曉刀濃眉緊蹙,眉間打了好幾個結,一雙深邃內斂的黑眸此刻散發的怒氣令人不寒而慄。鹿曉刀極力抑制自己的暴力念頭,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不可輕舉妄動,才剛向人家保證不會傷她一分一毫,這會兒怎能做出自打嘴巴的蠢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