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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拾顫顫抖抖地捧著那枚大雞蛋,還熱乎的,他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句話就是“公雞中的戰鬥雞,哦也!”
“兒”媳婦兒
樓小拾舉著雞蛋衝著太陽45度仰望,紅色的蛋殼被太陽照得有些發亮,依稀可辨蛋中一個小黑點——還是受過精的雞蛋。皺起眉頭,樓小拾認為這是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你們告訴我,到底是你倆誰下的?”兩隻公雞當然不理他,撲騰著翅膀跳遠了。
受過精的雞蛋能孵出小雞,可是沒母雞抱窩,雞蛋照樣只是雞蛋。樓小拾一招呼,李程隨手逮住一隻公雞就給他按在人工造的雞窩上,雞窩裡穩穩地放著那枚雞蛋。跟踩著雞脖子似的,那隻公雞玩了命的掙扎,終於在啄到李程手背時成功逃脫,空中都是撲騰掉的雞毛,換了另一隻,情況還沒這隻好呢。
李舟哪裡曉得樓小拾的想法,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小拾哥哥你愁什麼了?我說當務之急咱還是想想怎麼改善伙食吧,你說這雞蛋是蒸了好還是煮了好?或者炒著吃吧,裝在盤子裡還能顯得多一些。”
樓小拾回頭敲了敲他的頭殼:“這雞蛋不能吃。”
“誒?為什麼?”李舟大失所望。
“我還指望這雞蛋能孵出小雞呢……”
原本失望的眼光再次閃閃發亮,李舟腦海裡已經自動將炒雞蛋換成了燒雞肉,咕嚕一聲吞了吞口水。
“但問題是誰來孵這枚雞蛋啊?”樓小拾緩緩抬起了頭,挑眉掃過眾人。
只楞了一下,下一刻就都跑了出去,剛剛還稍嫌擁擠的雞棚,此刻只剩下樓小拾苦笑地站在中間,兩隻雞跳到野草茂盛的地方正埋頭吃著食呢。
樓小拾覺得此刻自己跟個孕婦似的,別人靠近一點他就大驚失色,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推開來者:“別碰我別碰我。”對方就會黑著臉,一副“我根本沒打算碰到你”的表情繞開老遠。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樓小拾將那枚雞蛋貼身系在了肚皮上,他覺得自己走路都不會邁步了,就怕磕磕絆絆,碰碎了懷裡的雞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家‘大嫂’給大哥懷了娃娃咧!”第N次從樓小拾旁邊經過時被對方一副遇見流氓的口氣高喊“別碰我”,李喬忍不住出聲調侃。
樓小拾狠狠地瞪了眼李喬,包括李橫在內,所有人都咧嘴大笑。
其他人也一副“伺候孕婦”的自覺,清掃、澆水、除草、做飯全都攬了下來,讓樓小拾安心坐在屋裡休息。樓小拾躺在床上,怎麼想怎麼不對味。
這一天也就稀裡糊塗地過去了。晚上,樓小拾將雞蛋放回了雞棚,自己狠狠地伸了個懶腰,又原地做了好幾個高抬腿。臨睡覺之前,他衝眾人打了個眼色,一副有想法的模樣。
入夜,晚風拍打著屋外的小樹枝,發出悉悉索索的動靜。沒有現代的喧囂,沒有城裡的繁華,只有柔和的月光如披上一層羽衣,透過門縫打在地上一條細細的光亮。貓頭鷹咕咕咕的叫聲似乎從那山中傳來,沒有高樓大廈的阻礙,帶著迴音,傳出老遠。耳邊是緩緩流淌的溪水,嘩啦嘩啦,綿長而動聽。還有蛐蛐的鳴叫,可能還有別的小蟲,只是都被蛐蛐的叫聲掩蓋住了。來到這裡大半個月,他們每晚都是聽著這些聲音入睡,竟一點都不嫌吵鬧,反倒如催眠曲般,讓累了一天的心靈平靜,早早就進入夢鄉。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在村中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有可能是豬獾,有可能是野貓,也有可能是黃胸鼠。黑影嘴裡發出低低的叫聲,若不是特意去分辨,在小蟲鳴叫的掩蓋下,根本聽不出那是什麼動物的聲音。
撲騰的動靜要是在平常定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黑影殊不知屋內有幾雙閃亮的眼睛透過門縫或窗縫正將外面瞧的一清二楚。又等了幾分鐘,待黑影完全放下戒備,樓小拾一擺手,所有人一齊衝出了屋。
幾個人圍在一起一擁而上,有的堵住去路,有的手拿茅草蓋住雞棚那一半露頂的地方,啪的一聲點亮了火把,一隻漂亮的長尾巴野雞正受驚地撲騰著翅膀橫衝直撞,連旁邊的那兩隻公雞都咯咯咯地亢奮高叫。
原來是他家兩隻公雞每天奮力的啼叫,終於引來了不甘寂寞的母野雞。樓小拾就說嘛,公雞下蛋的這種驚奇事怎麼就寸了能讓他趕上,下午躺在床上他越想越不對,這才計劃了晚上的“抓姦”計劃。都說山裡的動物有靈性,樓小拾原本還不信,這次看了不得不佩服,這隻野雞不僅懂得入夜來,天亮就前走,更曉得要隱藏自己的叫聲。其實不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