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高裕翔帶著笑意回答:“不好意思,我可不想這麼早死。”
林孟熹的聲音也傳來了,“克平學長,我們只是希望你跟雨寒談一談,一小時後,我們就會來開門了。”
“你們這些混蛋,等我出去了以後,我要把你們兩個都當籃球灌進籃框!”許克平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哇!好可怕幄!”高裕翔故意裝出受驚的聲音,“我看我們還是明天早上再來開門好了!”
“嗯,乾脆永遠都不要開好了,讓他們在裡面恩恩愛愛,長長久久。”林孟熹立刻附和說。
“那我們先走啦!拜拜!”
“該死得,快給我開門,高裕翔,我以隊長的身分命令你!”
任憑許克平再怎麼大聲嘶吼,高裕翔和林孟熹已然走遠,那腳步聲越來越遠,終於再也聽不見。
直到這時,許克平才放下敲在門上的雙手,雙唇緊抿,眉頭深鎖,慢慢轉過身來面對雨寒。
雨寒整個人貼在牆邊,表情好像看到了鬼,雙腿早就忍不住在發抖了,她不知道他會怎麼樣,他一定生氣了,一定很討厭她,一定要罵人了。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地,他只是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只好等了。”
“啊……”她想了三秒鐘,才曉得他是在說他們得等高裕翔和林孟熹回來。
許克平的眼光不再放到她身上,反而故意迴避著她,自己坐到了社長專用的椅子上去,動也不動地瞪著眼前的某一點。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像平常那麼兇?為什麼他看起來如此的疲倦?雨寒還以為他會大聲罵她。硬抱著她、硬吻著她呢!
天,她在想什麼,她總不會是在期待這些事吧?
她挑了一張離他較遠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唯恐發出任何聲音,惹得他不悅。她默默咀嚼著這份尷尬,感覺從未像此刻如此討厭自己。
牆上的時鐘滴答的走著,室內的空氣像是僵住了一樣,讓人感到坐立不安。雨寒的眼光繞了整個辦公室,最後還是忍不住回到許克平身上,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會深陷其中,她只敢偷偷地瞄著他的身形。
突然之間,她卻發現他的手在流血!
可能是剛才敲門時太用力了,他的手背都磨破了皮,一滴滴的血也跟著落下。然而,他本人卻彷彿渾然不覺,任憑血滴到地上,仍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雨寒再也忍不住衝動地從裙子口袋裡掏出手帕來,急急忙忙的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為他包紮。
許克平先是震了一下,繼而拒絕道:“不必了!”
他的語氣向來都是讓人不寒而粟的,但這次雨寒不依,她不能讓他的傷口一直流血,她怎麼也做不到。
他像是也看出了她的固執,便不再阻止,任憑她去處置他的手。
過了一會兒,雨寒包紮好了他的傷口,剛才的勇氣卻也全然消退,讓她這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直靜默的許克平開口了,“我們認識的那一天,你也是拿這條粉紅色的手帕,要擦乾我襯衫上的墨水。”
就這麼淡淡的一句話,讓雨寒整個胸口都發疼了起來,眼眶也不禁變得灼熱。天,他怎麼會記得?他到底在想什麼?在這時說出來不是要她更難過嗎?
雨寒嚶嚀一聲,眼淚就管不住了似的,撲簌簌地落在她粉色的面頰上。
許克平詫異地吸了一口氣,“你怎麼哭了?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既然你真的喜歡世哲,我……我也無話可說,你不要這樣哭好不好?”
雨寒喉嚨中梗著一個硬塊,怎麼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搖搖頭,眼裡更多的淚水奔流而出。
許克平捧起她淚溼的小臉,“別哭,你一哭,我的心又要亂了。”
她緊咬著下唇,想止住哭意,但怎麼也忍不住淚意洶湧。
許克平望著她晶瑩的眼眸,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強忍著什麼,“別這樣看我,我好不容易才下了決心……”
雨寒不知道他是下了什麼決心,但她不能不看他,她怕他再也不理她了。
許克平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吼,雙臂一伸就把她攬進懷中,“天,我居然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許克平把她抱得好緊,她肝都有點疼了,但她卻覺得好高興,她希望他再抱緊一點,讓她確切感覺到她是在他懷中,讓她心裡不會有空蕩蕩的失落。
在他懷中,她彷彿回到了家一樣,終於有種踏實的感覺了。
如此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