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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處女的愛情啊

燒得我全身是火……

整個海防線都點燃了,從普茨茅思到鄧傑內斯,為愛的春天而燃燒。這類情節每天都在“白色幽靈”那些比較活躍的頭腦裡醞釀著……和狗打交道的冬天、下著黑色空洞詞語之雪的冬天即將結束,很快就會成為過去。而一旦成為過去……它是不是還會把寒冷裹在其他東西中散發出來,無論海邊的火燃得多麼熾烈?

埃爾曼·戈林賭場落在一個新政權手裡了。魏溫將軍成了唯一熟悉的臉龐,不過好像降職了。斯洛索普心裡對於別人給他設計的陰謀越來越清楚了。以前這場陰謀很保密、很強大,他根本摸不到邊,直到那次的酒令遊戲、卡婕的那場情景和兩個人突然消失。可現在……

多疑症患者諺語1:你可能永遠碰不到主謀,但你可以咯吱他的親信們。

後來,哦,就是最近,他開始找到了一種進入意識特殊狀態的方法,當然不是做夢,也許是過去所說的“出神”吧。不過其中多是原色調,而不是柔和的淺色調……在這種時候他似乎會觸到、而且是持續一段時間地觸到一個我們所認識的人,一個不止一次透過作為研究編制的靈媒卡羅爾·埃溫特之口說過話的聲音:已經過世的羅蘭·費爾茲帕又回來了,他是一個又一個大型航空機構長期聘任的專家,主攻控制系統、導引方程式、反饋環境。看起來,羅蘭出於個人原因,仍然留連在斯洛索普的空間裡,透過幾乎感覺不到熱力的陽光,透過靜電般在背上撓癢癢的暴風雨,一直在八公里之外的地方低聲喁語:那是一個殘酷的高度,而他一直駐定在最後的一條拋物線上(這些飛行路線也許永遠都不會實際發生),目前隱身在平流層,擔任著一個制止者的角色,在那邊還是受著官僚們的擺佈,無望出頭,和以前在這邊一樣。他儘可能控制著自己星星般的拳頭,緊緊握著蜷縮在“天空”裡,為無法到達“另一邊”的沮喪,為一些夢中人試圖醒來說話而不能的無奈……他們對抗著似乎在清醒時無以承受的重量和伸入顱內的探針。他等待著,卻並非專門在等斯洛索普這樣的傻瓜漫無目的地闖進來……

第2部 埃爾曼·戈林賭場的休假(2)

羅蘭渾身一顫。這就是要等的那個人?這就是?來做下一次過渡的傀儡?哦,天哪。仁慈的主啊:這個斯洛索普能為任何人驅除蒼穹中的隨便什麼風暴和惡魔嗎?

唔,羅蘭得盡力而為,就是這樣。既然他們能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就得讓他們領略一下自己對“控制”的瞭解。他之死亡,其中一個秘密使命就在於此。那天晚上他在斯諾克索所說的關於經濟體系的神秘話語,到了這裡便成了日常的、隨便的、鋪墊式的閒聊,成了生存的基本條件。特別得問問那些德國人。哦,真是令人傷心的事:那些當權者們濫用了他們對控制的崇拜。20年代有過一本短命的期刊,叫做《歷史妄想症系統》(PSH),雜誌的鉛版當然也全部神秘消失了。這本雜誌在不止一期中暗示過,德國的通貨膨脹是人為製造的,完全是為了逼迫痴迷傳統控制論的青年們就範於控制工作。不論如何,一個國家的經濟發生通貨膨脹時,就會像氣球一樣向上飄,對地表的認識也會向上飄,會升值,一天天在失控狀態下向上飄,而試圖保持馬克穩定的反饋系統也可恥地失敗了……就這樣兜圈子,毫無收穫,零變化,而且要保持這種狀態,不許說話,永遠不許……這就是控制學童年時代的秘密歌謠:秘密而可怖,這一點可以從猩紅色的歷史裡看到。讓任何一樣擺動物偏離方向,都算是最嚴重的威脅了。你不可能把那些操場裡的鞦韆推到與垂直線之間的夾角超過某個度數。一場場戰鬥結束得很快,有一種來得很快的流暢。對他們來說,下雨天沒有什麼雷電交加,只是一種傲慢的、玻璃般的灰色,聚集在下面,展示出一幅色調單一的風景:溝溝壑壑裡扎滿了翻倒的樹木,長了苔,樹根戳向天空,那姿態說是惡意的戲謔卻也不盡然(像獻給上邊那些精英人物的驚喜,那些人卻絲毫沒有留意,絲毫沒有……)。那些溝壑裡已是秋色濃郁。透過雨幕可以看到,在秋的金黃下面,還有一層萎謝的、老處女般的棕黑……雨被精心地阻隔著落下去,穿過空地、進入偏僻的街巷,像是在戲弄你。那些空地和街巷也愈發神秘、破舊,分割成更小的塊兒,原來的空地變得崎嶇,七次更易,通常比七次還要多呢……在籬笆的邊角旁,在昭昭白日的斑紋間,直到我們從街道的區域裡無聲而火熱地走過:雨落入鄉間,落入植被覆蓋的黑色田野和樹林,真正的森林就是從那些田野和樹林開始的。在那裡的前方,還有些許考驗,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