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發的襯衣,口袋就能扣住了,可是戰前這些日子裡,他自己穿著雪白的箭牌襯衣,只能靠漿粉使口袋貼住,以防東西……哦,不,不,傻瓜,口琴已經掉下去了,不記得啦?低音簧片在碰到磁壁時響了一陣兒(雨打在某處的一扇窗戶上,打在外面屋頂上一個薄金屬板做的通風管上:波士頓的冷雨),然後沉寂於水中。他最後嘔出的褐色膽汁狀汙物在水裡盤旋成條紋形沖走了。口琴是叫不回來了。要麼就讓口琴丟掉,拋掉歡歌的良緣,要麼就得跟下去。
跟下去?擦皮鞋的黑人小夥“紅髮”坐在他滿是灰塵的皮椅上等生意。在荒蕪的羅克斯伯裡,所有的黑人都在等待什麼。跟下去?“切羅基人”幽怨的歌聲從下面的舞池中傳來,蓋過了踩鈸和低音絃樂,蓋過了千百雙舞動的腳步。那邊展示在玫瑰色燈光下的,不是白臉的哈佛男生和女伴,而是很多精心打扮的紅皮子印第安人,演唱的歌曲則是對白人罪行的又一謊言。不過,多數樂手都在“切諾基人”的曲調中若即若離地晃悠,並沒有堅持從頭演奏到尾。那些長長的、長長的音符……那麼,他們在那些可以做點事情的時間裡都幹了什麼呢?是有意在體現印第安風格嗎?在紐約,把車開快點,也許還能趕上最後一組曲子……今晚,在第七大街139號和140號之間,“囚犯”帕克發現一種方法,可以利用這些和絃的高聲部,將旋律變成32分音符(天哪這是什麼是機槍還是什麼玩意夥計他肯定瘋了),從丹·沃爾的“紅辣椒歌舞廳”裡傳到街上……如果你能聽懂那就用《綠野仙蹤》裡小矮人那樣的聲音快速(用32分音符)說出“三十二分音符”這個詞吧……我操,那種音樂竟然傳到了所有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