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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恍惚間看見自己可憐的且無法回頭的過往。這個女孩是那麼年輕,那麼漂亮,為了這個流光異彩的社會所吸引,卻不知道其中的兇險與霸道,也許已經預見到了,但因為捨不得那強烈的誘惑,繼而才有些不顧一切地孤注一擲。

她突然生出厭惡的心理,為了這欺壓與被利用的人生,為了她自己也漸漸地陷入了這種生活方式,金錢與權力精心描繪而成的斑斕多彩的世界,迷惑了多少人的心,她和那個女孩又有什麼區別,大概都是項振灝手中把玩的酒杯,只不過是從琉璃盞到了夜光杯,又從水晶杯到了陶瓷瓦罐而已,品種的變換更迭,完全是適應主人不同時刻的不同嗜好罷了,只是應景之作。

她實在無法在那喧鬧的環境裡繼續佳餚美味的享受,便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彷彿去洗手間的樣子,可是真的到了走廊上,卻又有些茫然了,只得在走廊拐彎休息區的藤椅上坐了下來。已經到了這把年紀,卻還要重新學著適用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的確有些辛苦。她是萎靡不振倦怠甚至是懶惰的,根本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對來自於金錢權力下的生活更是有一種本能的恐懼與抗拒。

偏巧劉大姐沿著樓梯緩慢地走上來,看到她面露喜色,道:“咦,小黎,我正想去找你呢。”

看來到哪兒也清靜不了,她連忙站起身來,未及答話,劉大姐一副長談的樣子,擺了擺手,順勢在她身邊坐下,笑道:“難得有機會遇見老同事,可得好好聊一聊。”她只得也坐下來,笑道:“劉大姐,你那裡不回去可以嗎?”劉大姐又是大刀闊斧地一揮手,道:“快別提了,我是好人沒做成,反惹了一身不是。如今是想抖擻都抖擻不乾淨喲。”

她看劉大姐滿腹委屈的表情,這話匣子一開啟恐怕就是如滔滔黃河連綿不絕的陣勢,可礙於禮貌和對劉大姐的深刻了解,又不得不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想不到劉大姐竟然很注意地看了看她,嘆了一聲,停頓了片刻,才道:“小黎,說起來,這件事和你也是有些聯絡的。”這不由得讓她提起了興趣,幾年不見的人,突然重逢後的“煩惱”話題竟然是和她有關的,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劉大姐道:“你還記得那一年我本來要給你介紹的男朋友嗎?喏,就是我家老張戰友如今是警備區司令員的獨生兒子。”

原來是這個人,不過是在某一個時間點可能會相遇的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她便笑了笑,道:“我記得當時人家的眼光很高,連見一面都懶得見,還把你氣地不輕。”記憶裡最深刻的莫不是劉大姐在遭遇輕視後所產生的強烈反應,其他的真的已經淡忘了。

劉大姐嘆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本來我以為那孩子是很不錯的,學法律的研究生,一旦畢業了,不是公檢法,就是律師,老頭子又正在位置上,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可是…誰成想,這小子都快畢業了,竟然讓學校給開除了。”

她“喲”了一聲,但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高幹子弟的脾氣難免是有些“另類”的,因為有著“另類”的資本,身後的依託自然足以挽救因為“另類”所造成的通常人幾乎難以挽救的後果。可是卻不便將這些看法說出來的,於是她便笑道:“是不是有了更好的發展呢?”

劉大姐“呸”了一聲,道:“據說是在社會上認識了不三不四的朋友,隔三岔五地不上課,與那些人瞎混一氣。後來,索性徹底地開始曠課了。再後來,因為和人爭搶女朋友,把誰誰給打傷了,還進了公安局的拘留所。再再後來,就被學校開除了。他可能也覺得對不起父母,只給家裡寄來了一封信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這一散就是幾年沒有音信。不知為什麼,前些時候突然回來了,大概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想起來回家。他媽以為把他栓在身邊看著,還能安全些,可這小子僅僅老實了幾天又露了原型,快三十歲的人了,連正經工作也沒有,每日竟和些烏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晝伏夜出地顛倒生活,什麼夜總會賭場,什麼歌舞廳遊樂場,

我看…只怕…連毒品也沾上了。”

說到後來,劉大姐很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但似乎也意識到這樣極端地議論別人的是非有失厚道,連忙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是我猜的。他老媽託人在一個公司給他找了一份工作,人家少爺快十一點了才去上班,去了就吃飯,吃完飯就睡覺,要麼就把人家公司攪地天翻地覆,人家得罪不起,只得好言相勸把他給勸退了,他還沒覺悟,繼續過他花天酒地的生活。她媽急地又託我看能不能給她介紹個女朋友,好好地約束一下他。我也是抹不開情面,起初瞭解地也不透徹,就冒然給介紹了一個在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