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的,哎呀,它不會是掉了吧?” 她也有些在意,道:“是什麼貴重物品嗎?” 他沒好氣地道:
“你一提‘貴重’就來了精神,告訴你,是不值錢的東西,是我從別人那裡搶來的,借花獻佛而已,你別得意了。”
他們又閒聊了一陣,她聽他的口氣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也就罷了,道:“那麼,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他有些沮喪,道:“好,掛了罷。”
然而,剛剛放下電話沒有二十分鐘,他又打了過來:“黎涵予,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提前回家辦什麼事嗎?”
她本來並不在意,眼睛盯著電視螢幕上的劉德華,可聽筒那裡卻聽著他石破天驚的聲音,道:“黎涵予,我想把戶口給改了,可是…似乎…目前…還有些困難。”
螢幕裡坐在小巴上的劉德華因為正受到警察的追捕,剛剛移到蒙嘉慧的身邊,露出別在腰間的手槍,接著摘下自己的墨鏡給蒙嘉慧戴上,然後強行將蒙嘉慧攬在懷裡。
她看地是心蕩神搖,隨口道:“你抽什麼瘋?半夜三更地改戶口…”說完以後,才突然意識到似乎哪裡有些不對。
他的聲音變地有些低沉:“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幼稚,但是…我想這樣做。”
劉德華下了車,蒙嘉慧也下了車,跟在劉德華的後面,劉德華有些警覺,猛地轉過身來:“為什麼跟著我?”然而蒙嘉慧只是將墨鏡還給劉德華,轉身進了一棟大廈:“我住在這兒。”
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遇見了對的人,儘管開始地無比浪漫,但悲劇的結果卻早已註定。
她果斷地截住了他,道:“鄭子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又何必幹這種自欺欺人的事?”她對應地這樣直白,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一次遊弋在那個問題的邊緣,只要再往前一步,就可以捅破那層窗戶紙,可是她沒有這個膽量,不想就此割斷所有的一切,便道:“鄭子謙,你才二十幾歲,剛剛才工作,就開始未雨綢繆地為提前退休做打算,我可真服了你了。”
他聽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有些氣餒,大聲道:“黎涵予,我說了這半天,都是對牛談琴了。”
她剛要說什麼,只聽地電話裡一箇中年女人溫和的聲音道:“小謙,你這是和誰講電話,這麼沒有禮貌。”他笑道:“是個著名的吝嗇鬼,所以根本不需要客氣。媽,你出去吧,我要講電話。”轉而又對她道:“小葛,你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我給你們家去電話,總也沒人接。”
她聽見他叫“小葛”,知道他又恢復了常態,笑道:“我還能幹什麼,無非是串門子,走親戚,見朋友,相親…”
話音未落,便聽到聽筒那邊的吶喊:“什麼!黎涵予,你竟然又去相親了?” 她卻不急不慢,道:“還不是一個超熱心的阿姨,把她一個在市檢察院做檢察官的侄子介紹給我。”
他沉悶了半晌,才恨恨地道:“那個人怎麼樣?”
“這個嘛…”她故意拖長了語調,又道:“哎呀,根本不怎麼樣,卻還有些自以為是地狂妄自大,人長地更是邋塌,牙齒暗黃,第一次見面就煙不離手地一根接一根,燻地我是頭暈腦脹,回家立刻就洗了澡。你知道,我喜歡乾淨清爽的男生,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能抽菸。”
他立刻又興奮了起來,笑道:“黎涵予,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條件,還挑三撿四的。再說現在工作壓力這麼大,哪個男人不抽菸?也就是我這樣的好人,受你的欺負,總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似乎還想繼續聊下去,可她卻叫道:“你個嘮叨鬼,耽誤我看劉德華了,還浪費我的長途電話費,我要掛了。”
她不敢再說下去,害怕淚水在心裡流淌的聲音順著電話線流到他那裡,給他知道了她心底的秘密。
他在話筒裡叫道:“別掛,是我在給你打電話,你心疼什麼電話費?”可是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掛上了,劉德華和蒙嘉慧面對面坐在餐館裡,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開始,然而卻是結束了,劉德華一口鮮血噴在水杯裡,蒙嘉慧嚇了一跳,呆愣著不知所措。
而她,亦傻傻的,情難自禁。
原本不可能發生的相遇,如同煙花般絢麗短暫,只留下一生的想念,蒙嘉慧終年坐在同一路小巴上,帶著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項鍊,耐心地等待著那個永遠都不可能出現的人。
幾十分鐘的電影精華剪輯,卻剪出人生最悽慘的那一幕,只見過兩次面,卻已經是結束了。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想不到他竟然要去改戶口,真虧得他想得出來。早知道還要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