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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手塚……”清光的步子突然緩下來。

“恩?”

“……沒事。”清光躊躇了一會,而後抬起頭道。

那一刻,她其實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留住他;或者說,她其實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留住他在自己身邊。

她貪戀和手塚在一起時的安靜和溫暖,一時失控,她向他告白,乞求他和她交往。

“我喜歡你。”

“我不會打擾你很多時間,所以,請你答應。”

“所有的後果我會承擔下來。”

“有一天,手塚遇見了真正喜歡的人的話,我不會拉著你的手不放的!”

然而這些附加條件,反使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睡在一張雪白的雲朵做的大床上,有一天,雲朵變成虛無的水分蒸發了,她從天空中掉了下來,粉身碎骨。

手塚低頭的時候,看到清光抬頭衝他微笑。

這個笑容異常開朗,他接觸的不多,然而直覺讓他覺得,這是浮在清光臉上的一層假面。

她給他的感覺,總不像是能笑得沒心沒肺的女生。因為她向他告白的時候,他看到她眼底的焦灼不安和悲傷。

或者那次稱不上是一次告白。至於能稱作什麼,手塚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當時的她太絕望,如果不答應的話,或許會使她陷入一種可怕的境地。

乾曾經告訴過他:鈴木清光和你交往,出於喜歡你的成分是50%。

這即是說,甚至是乾也無法明確清光的想法。

手塚想到的卻是,自從兩人確定關係以來,清光似乎在想很多辦法維持兩個人的關係,卻僅限於偶爾的約會和放學一起回家。她的內心,本身就好像處於非常矛盾的境地。他亦無法深入瞭解,就像他不瞭解她為何突然提出要交往。

部活的時候,她似乎總是遠遠地看,從不走上前來。

她站在遠處的樹下,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彷彿一個孤獨的個體。

手塚突然想起來,她似乎就是孤獨的。在學校裡沒有很多朋友,也不會說很多話,和人的交集很淺。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總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手塚想起不知哪本書上的一句話:孤獨感很強大,它讓人不會奢望,也不會去依賴。

*

空知英南是最後一個從音樂教室回到教室裡的。

因為入門鋼琴較遲,雖然有天賦和古琴的基礎,她還是選擇了苦練。

教室裡已空無一人,她收拾書包回家。途中,從二的窗戶裡向外邊的網球場望去,不經意地就看見了和手走在一起的清光。

“真好吶。”英南不由自主地感嘆。清光和手塚交往的事,她早就在清光那裡得到證實了。

她想起第一次看見清光的時候,她還為自己所彈奏的曲子哭泣,被哥哥英秋說她也是在暗戀別人。

然而現在的清光臉上是幸福的微笑,所以也應該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

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獲得幸福呢?

她這樣想著,扶著梯的欄杆下了,走到一的時候突然想起同班園藝部的同學曾拜託自己去看看新栽植的草藥的情況,便轉彎去了教學的背後。

後來,英南迴憶起這次的事故,還是覺得這是她這一生中最壞的也是最好的決定。

這時候的教學後,照例是不會有什麼人的,然而顯然這次並不一樣。

正當英南觀察了草藥的生長情況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細微的說話聲傳入英南的耳朵裡。她本來是不會去在意的,然而某一個熟悉的聲音卻突然攫住了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那個人溫柔的聲音說著:“要不要在一起試試看呢?”

多少次她想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然而她更明白,事實會是像現在一樣:這句話的物件並不是她。

那一刻,呆立著的空知英南才真正明白什麼是暗戀的苦澀。面頰上不知何時已落下淚水,無法抑制。

她驀地捂住自己的嘴。

*

藤原雪捂著腳踝氣鼓鼓地坐在教學臺階上,她覺得人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下個梯都會被絆倒。

而倒黴的事情顯然還遠遠不止這一件,很快,她就看到不二週助從教學裡出來,目光正好落在自己身上。

說實話,自從被不二週助捉弄過幾次之後,她充分認識到在這張笑臉底下隱藏著的危險,對他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