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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子,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女子的嗓音有些沙啞,然而和整個人一樣,有一種空靈的質感。

“你好,我是清光。”清光不清楚她的來意。她只聽說過綠川幸子是一個很有名的漫畫家。

“我看過你的《好想告訴你》——一起去喝杯咖啡怎麼樣?想和你聊一些事情。”

這個女人的眼神裡有一種妖怪似的魅力,叫人無法拒絕邀請。

兩個人坐在街頭一家星巴克裡,冷氣打得很足,但是橘色的燈光溫暖柔和。

咖啡廳裡瀰漫著咖啡獨有的醇厚香味,黑人女歌手磁性的嗓音伴著吉他淺吟低唱。

“我看過你的作品,《好想告訴你》,還有最近《新撰組》的劇照。我非常喜歡你。”

一般人會喜歡一個不太出名的演員,大多數都是因為喜歡他演的角色,而非其人本身。

“謝謝。”綠川幸子的讚美,清光沒有多放在心上。

“但是真人的你給我的感覺,有著非常傷心的過去。努力,不依賴別人,不過分親近他人,沒有安全感。想要靠近溫暖的事物,卻總有飛蛾撲火的恐慌感,大概是出於不信任。”綠川幸子不緊不慢地含了口咖啡,她的嗓音像春天時風中低語的葉子,明明說的都是一針見血的話,卻叫人無法反駁,也不會升起恨意。相反,就像是心裡的悲傷被拉開了一個小口子,找到了傾瀉的地方。

“有時候故作瀟灑,有時候過於偏激,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情感幾乎自閉……”

一把鋒利的刀,用優雅的速度,伴著輕柔的旋律,切割著一顆佈滿瘡疤的心。

良久,綠川幸子停下,道:“我說的對嗎?”

“謝謝你的分析。”清光的臉色有些發白,握著咖啡杯的時候,她的手指微微地發抖。

眼前的女人,幾乎有著讀心的能力。

“在想,我是不是擁有讀心的能力,是嗎?”綠川幸子嘴角一彎,清淺一笑。

“每個人都有隻屬於自己的,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綠川幸子的表情有些狡黠,像是慵懶的波斯貓,“譬如說,我已經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了,有幾十輩子那麼長。因為見的人多了,又學過心理學,喜歡分析人的內心,所以能夠透過一個人細微的舉動發現他的性格。”

“……”清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認為自己是唯一孤獨的那一個。”綠川幸子透過褐色的窗玻璃看向窗外,“世界上有很多人,每個人的痛苦和悲傷都是等量的,而你感覺到的悲傷的量,取決於你內心的容器。”

“看見那個拿著公文包低頭走著的男人了嗎?他今天被上司罷免了工作,他現在在想,如果家裡的妻子和孩子不能接受他的話,他就去自殺。他的工作和家庭就是他的全部意義,也就是他的容器。”

“那麼,你今天帶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看著窗外的眉臉愁苦的男人,清光的呼吸變得平靜,她問道。

“我的作品要真人化,現在導演在選擇角色,徵詢我的意見。我說,我希望你能出演主角。”綠川幸子也不打模糊眼兒,直截了當地開口。

“原因?”

“你和夏目很像,唯一的不同是——”綠川幸子道,直視清光,“你比他更絕望。”

“所以你希望我削弱這種絕望,以符合你的主人公的形象?”

清光不喜歡被人強迫。

“不,你是一個堅強到能夠承受這些絕望的人,是一個哪怕自己很不幸也能守護別人的人。所以我很喜歡你。並不是大言不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先讀讀我的作品再做決定。”

“……好的,我會考慮。”說實話,清光也很像看看,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的作品展現的會是什麼樣的世界。

“恩,那你回去。”綠川幸子似乎是非常疲憊的樣子,擺了擺手,她的手腕很纖細,令人疼惜。

“你不回去嗎?”清光情不自禁地問出這個問題,她看出綠川幸子的狀態有些不對。

“我已經回去了。”綠川幸子微笑道,“做夢是非常損耗人的精力的,所以這是我的最後一個夢了……如果可以的話,請注意三天後的X報紙……”她的鼻息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清光一個人走出門,在跨出門口的時候卻想到什麼,猛地一驚。

她飛快地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卻沒有發現睡在那裡的綠川幸子。

環顧整個咖啡廳,也沒有見到任何相似的人。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