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向旁邊的許褚吩咐道:“快,準備一副上好棺木,把這位老人家收斂厚葬,設三牲祭奠。”
許褚答應,正指揮身後衛士依令行事時,圍觀的百姓人群中卻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冷笑著說道:“果然是軍令森嚴,妄殺妄傷百姓者斬,妄殺妄傷百姓者斬啊。”
“那個匹夫在亂放屁?揪出來!”許褚大怒將手一揮,身後陶應的衛士立即衝了上去,圍觀的百姓紛紛退散間,露出了一個三十來歲的高大壯漢。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臉上有一條刀疤的青年站在他的身側,似乎是他同伴,一起挺胸收腹面對陶應的衛士隊伍,臉上都毫無懼色。
“幹什麼?想殺人滅口?”高大壯漢表情很是輕鬆,繼續面帶譏諷的笑道:“我是在替你們宣揚軍紀啊,剛才你們的軍法隊不是在到處宣揚軍紀。說是妄殺妄傷百姓者斬嗎?我替你們宣揚軍紀,難道有什麼不對?”
“匹夫!好大膽!”
許褚大怒,上前就要去對那高大壯漢拳腳理論。旁邊的陶應則一把拉住許褚,搖頭說道:“仲康,不可。這位壯士沒有說錯,妄自殺傷百姓者斬,這是我親口吩咐的軍令,我違反了自己親自制訂的軍令,如果不依令治罪,如何服眾?”…;
“可是主公……。”許褚大急,陶應卻再一次搖頭,不許許褚說話,又向旁邊的魯肅命令道:“子敬,派人去給高順傳令。讓他馬上率領軍法隊到這裡來。”
“主公,不可!”魯肅大驚反對,陶應卻一再堅持,還直接跳過魯肅,命令自己的衛士前去尋找高順傳令。衛士也不敢領令,直到陶應威脅說違反軍令者斬,衛士才戰戰兢兢的領令前去尋找高順。而那高大壯漢與那刀疤青年也早被衛士押到了陶應面前,周圍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不一刻,高順領著軍法隊匆匆趕到,見到現場情景。又聽到陶應自首的罪行,高順再怎麼鐵面無私也頓時傻眼了,旁邊那高大壯漢卻又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笑道:“這位將軍,剛才小人可是親耳聽到的,你帶著軍法隊四處宣揚軍紀,第一條就是妄自殺傷百姓者斬!小人可以做證,你的主公剛才騎馬撞死了一個百姓,現在請執法吧!”
高順憤怒回頭去看那高大壯漢,無意中瞟見那高大壯漢的刀疤青年時,高順身體一震,大步走到那刀疤青年面前,雙目凝視那刀疤青年,那刀疤青年十分沉默,回視高順毫無懼色,高順則又忽然飛出一掌,拍在那刀疤青年的左側小腹上,高順這一掌力度雖然不大,那刀疤青年卻疼得臉青嘴白,憤怒回瞪高順時,高順卻也笑了起來,道:“果然是你,前天晚上在北門城牆上,我那一刀的滋味怎麼樣?”
“一般。”刀疤青年終於開口,聲音沙啞的說道:“可惜當時我的槍頭斷了,不然的話,你今天別想站在這裡。”
“是啊!”高順倒下坦白,撫著自己的左胸,冷笑說道:“當時我都以為自己要丟命了,想不到你的槍頭已經摺斷,讓我揀回了一條命。我更想不到的是,殺了我軍不下十名的將士,你竟然還敢留在曲陽城裡。”
“惡狗把門,出不去!”刀疤青年哼了一句,閉上嘴巴不再說話。高順也懶得和他說話,只是示意衛士嚴密看守那刀疤青年,然後轉向陶應說道:“主公,這個刀疤臉是袁術匹夫的一個什長,前天晚上我軍攻城時,他在城牆上死戰不退,殺了許多我軍將士,直到末將親自出馬,與他打了二十幾個回合把他砍傷,這才把他逼退。”
陶應眨巴著奸詐的三角眼不動聲色,半晌才說道:“我有命令,潛伏在曲陽城中的敵軍將士只要放下武器者,來去自由,先把我違反軍令的事料理了,他願意加入我軍就留下,不願意留下,發給三十錢的路費和三天干糧,讓他回家。好了,說吧,我撞死無辜百姓,該如何處置?”
“主公,你的誤傷。”高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我是誤傷不假,可我的軍令中,並沒有誤傷百姓者可以免罪一條!”陶應忽然提高了聲音,喝道:“高順,你是軍法官,現在我以徐州刺史兼全軍主帥的身份問你,傷害百姓致死者,按律該如何治罪?!”
現場一片安靜,眾目睽睽中,不幸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的高順萬分為難,猶豫半晌才硬著頭皮說道:“按律,當斬。”
“很好!”陶應點頭,大聲命令道:“軍法官高順,立即將我拿下,當場斬首!”
“主公——!”在場所有的徐州將士都驚叫了起來,高順更是雙膝跪下,放聲大叫道:“主公,末將萬死不敢奉令啊!”…;
“住口!”陶應怒喝道:“我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