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就相信劉備會與我軍聯手,錯過將劉備軍重創的機會,還故意放劉備逃回壽春,這麼做,可不是主公你平時的作風啊?”
“是啊,二哥,當時小弟是不在場,如果當時小弟在場,小弟一定堅決反對你這個決定。”直到回到曲陽城才知道陶劉大戰只是演戲的陶基也是滿腹牢騷,道:“大耳賊是什麼人?天下第一無信無義寡廉鮮恥卑鄙無恥之徒!他答應在我們攻打壽春時突然動手,和我們聯手內外夾擊袁術匹夫,嘴上說得好聽,到時候大耳賊如果言而無信不肯動手,怎麼辦?”
“三將軍,不會吧?”當時唯一在場的陳應疑惑說道:“大耳賊有親筆盟約在我們手裡,他如果反悔食言,我們可以把大耳賊的親筆盟約交給袁術,讓袁術老匹夫去找他算帳啊?”
“沒用。”魯肅搖頭說道:“且不說劉備可以抵賴不認,一口咬定是我們偽造用來離間劉袁聯盟的偽書,如果袁術老匹夫足夠聰明的話,就算知道這份盟約是真的,為了繼續利用劉備奸賊,也為了內部穩定,也會幫著劉備一口咬定這份盟約是我們偽造。而且就算袁術老匹夫沒這麼聰明,他隊伍裡的聰明人也會提醒他這麼做。”
“是嗎?”剛晉升為隨軍主薄的陳應到底跟隨陶副主任不久,還沒有徹底被陶副主任帶壞。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這世上,還能有如此無恥無賴的人?白絹黑字的親筆盟約寫了,最後不僅不遵行,還反咬一口說是偽造?”
“有。”陶應終於開口,冷笑著說道:“僅論臉皮厚度,和玄德公相比,我都要自嘆弗如!這樣的事。玄德公絕對幹得出來。”
“那主公你還答應?”陳應驚訝問道,陶基也瞪起了眼睛,惟有魯肅是陶應的知己。試探著問道:“主公故意中計,莫非另有原因?”
“當然是有原因。”陶應平靜的答道:“這個原因就是,我突然發現。我還是太低估了玄德公,在沒有把握把他幹掉的情況下,我只能是故意中計,等待下一個更好的機會把大耳賊全殲。”
說到這,陶應起身走到地圖沙盤前,招手把魯肅等人也叫到旁邊,指著地圖沙盤說道:“你們看,這裡是大耳賊當時紮營的位置,地勢四面開闊,我軍僅有三萬餘人。就算傾巢出動也無法把大耳賊徹底包圍,同時在劉備大營的西面,是芍陂湖和樹木、蘆葦和沼澤遍佈的低窪地帶(即現在的瓦埠湖),地形非常複雜,不適合追蹤包圍。更不利於我們的騎兵行動,所以當時斥候把劉備紮營的位置報告給我時,我就已經明白大耳賊一日之內急行軍八十里的原因了,他是在搶這個位置做好逃命準備,讓我可以把他打垮,但是無法將他全殲。”
“未慮勝。先慮逃,這還只是玄德公高明之處的第一點。”陶應接著說道:“更讓我欽佩的還是玄德公的牆頭草立場,袁術要他南下阻擊我們的主力,擺明了是讓他當炮灰,他寄人籬下又不能拒絕,又知道他麾下的烏合之眾肯定不是我軍主力的對手,他就只能是做好幾手準備,一邊故意向袁術索要不必要的大批糧草,誘袁術拒絕埋下翻臉伏筆,一邊派孫乾向我們求和,請求聯手對付袁術,如此一來,玄德公也就可以見機行事了。”…;
“玄德公求和,我如果拒絕他的求和,證明我鐵了心要把他幹掉,他自然是往事先準備好的後路逃命,不管能保住多少隊伍,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可我萬一貪婪他的炮灰隊伍,想減輕一些戰場壓力,答應了玄德公的請求,那麼玄德公既保住了隊伍,又更加立於不敗之地,只要他願意或者需要,可以幫助我軍輕易拿下壽春和攻破袁術北線主力,也可以賭上一把幫著袁術全力抵抗我軍,更可以在關鍵時刻保著袁術向安風撤退,逃往廬江腹地渾水摸魚,實在不行的話,他在壽春向汝南逃命也非常容易,只要保住了小命,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陶應這番話剛一說完,陶基和陳應就已經罵上了娘,大罵劉皇叔不是東西,滑頭到了這個地步,簡直就是登峰造極,卻全然忘了徐州軍隊當初出兵兗州時,陶副主任的牆頭草作風其實還遠在劉皇叔之上。陶應卻沒有生氣,只是微笑著補充道:“所以玄德公即便明知希望渺茫,也知道我軍之中有無數人與他不共戴天,還是派出了孫乾賭上一把,賭的就是我急於擊破袁術和以最小代價擊破袁術這個心理,或許有可能答應他的請求。”
“劉備小人目的如此卑劣,主公既已識破,那為何還要給劉備機會,讓他處於更有利的立場?”魯肅疑惑問道:“當時主公如果拒絕劉備的假意求和,下令主力總攻,就算殺不了劉備三兄弟,也可以大破他的主力,砍去他的大部分羽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