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血戰至四更過半,袁術軍的火船雖然在劉備軍士兵的捨命攔截下沒能靠上浮橋,可是對岸的徐州軍隊還是不肯抓住機會渡河,派去與徐州軍隊聯絡的孫乾也死活不見回來,劉皇叔心裡也開始察覺不妙了。正打算再派使者過河檢視情況時,孫乾終於連滾帶爬的從肥水西岸衝了回來,遠遠就大叫道:“主公,不好,不好了,事有變故。”
“有什麼變故?”劉皇叔緊張問道。
“橋蕤……,橋蕤,橋蕤可能是知道了訊息。”過河時被濃煙嗆到的孫乾咳嗽著說道:“所以陶使君準備親自率領主力西進救援時,橋蕤出兵攻打陶使君的營寨,陶使君被迫迎敵,再所以現在率軍過來救援的是臧霸臧宣高,只有六千來人。臧霸將軍說,他手裡的兵力突破肥水防線十分困難,他不能冒險,所以臧霸將軍給主公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堅守營地,等待陶使君的主力抵達,二是率軍撤過肥水,臧霸將軍在西岸接應我軍。”
“匹夫!”劉皇叔勃然大怒,咆哮道:“袁術匹夫攻得這麼急,這個時候下令撤軍,我軍馬上就是大亂,守得住的營寨也守不住,傷亡還會更大!虧他臧霸匹夫還是久經沙場,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罵完了,劉皇叔又狐疑的問道:“橋蕤匹夫也有膽量出城襲擊徐州營寨?這訊息是真是假?”
孫乾不懂軍事,茫然搖頭答道:“臧霸將軍是這麼介紹,具體是真是假,乾不知道。”
劉皇叔在心裡罵了一句孫乾廢物,又把目光轉向旁邊的簡雍時,簡雍猶豫著說道:“主公,不管是真是假,臧霸不肯過河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我軍是繼續堅守,還是撤過肥水西岸,只能請主公定奪。”
劉皇叔不答,只是臉色陰沉的把目光轉向遠處的營防戰場,而此刻劉備軍的中軍大營寨柵防線上已經是到處火起,到處都是火海一片,袁術軍不惜血本的用出了大量火油焚燒劉備軍的營防工事,劉備軍之前修建的寨柵工事被徹底摧毀已經只是時間問題,劉備軍士兵則在火海面前救之不急,被烈火燒得節節後退,援軍何在的喊叫聲此起彼伏,士氣已然動搖,看到這樣的情況,劉皇叔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命令道:“撤,儲存實力為上!”
決定撤退後,負責搶修浮橋和阻攔火船的龔都隊伍因為擁擠在渡口附近,自然是第一支得以撤退的幸運兒,而當劉皇叔的命令傳達到龔都隊伍中後,龔都隊伍中頓時歡聲雷動,大小將士爭先恐後的衝上三道已經基本搭好的臨時浮橋,歡呼著衝向安全的彼岸,劉皇叔的好基友龔都將軍藉口指揮軍隊有序撤退,還衝在了撤退的最前面…………
同一時間的肥水西岸,早就已經是嚴陣以待的臧霸和陶基兩支隊伍終於等到了劉備軍撤退這一刻,優秀山賊臧霸與缺德青年陶基先是對視獰笑,然後一起揮動手臂,異口同聲的怒吼道:“放箭!送大耳賊歸天!”
“咻咻咻咻咻!”密如蜂鳴的弓弦振動聲中,一支支利箭脫弦而出,帶著徐州軍隊對劉皇叔的新仇舊恨,也帶著天下最為卑鄙的背叛與最惡毒的欺騙,呼嘯著,飛翔著,鋪天蓋地的飛向三道浮橋,撲向浮橋上歡呼衝來的劉備軍將士…………
“啊!”可憐的龔都將軍首當其衝,被至少十支的弓箭同時命中,全身劇痛間,龔都將軍的垂死慘叫之聲,也在肥水河面之上回蕩起來,“錯了!我是友軍!友軍!不要放箭!不要————!”(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兵臨壽春
“錯了!不要放箭!友軍!我們是友軍!我們是友軍啊——!”
可憐的劉備軍將士再怎麼絕望叫喊和表明身份也沒用了,先不要說心如蛇蠍、性如豺狼的陶副主任對徐州軍隊下達過堅決全殲的死命令,就是陶應沒有下這道命令,臧霸和陶基麾下的徐州將士也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琅琊兵和君子軍,可是徐州軍隊中與劉備軍血仇最深的隊伍還沒有之一!當年的留縣大戰、孫康之死和後來的曲陽之戰,還有君子軍剛組建蹣跚學步時劉皇叔搞的那些小動作,這一切都讓琅琊兵與君子軍對劉備軍充滿了仇恨與憤怒,所以劉備軍的隊伍想要指望琅琊兵和君子軍手下留情,那基本上就是和白日做夢沒多少區別了。
如此一來,可憐的自然是劉皇叔麾下的無辜將士,連綿不絕的箭鏃呼嘯聲中,徐州軍隊的羽箭接連不斷的飛向三道浮橋,淤擠在狹窄浮橋是的劉備軍士兵避無可避,躲無可躲,一個接一箇中箭倒下,一個接一個的中箭落水,慘叫著摔落河中,絕望掙扎著消失在波濤深處,一股接一股的鮮血飛濺,橋面上倒滿屍體與傷兵,層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