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當東岸陣地徹底混亂時,一百五十名穿回淮南軍服的徐州新降兵,也在蔣欽和周泰兩大猛男的率領下動手了,或是不打火把乘船在上游遠處渡河,或是乾脆直接泅渡過河,在到處一片大亂的東岸陣地上匯聚成群,又迅速混進了淮南軍的隊伍…………
肥水搶渡戰一直持續到了三更過半,直到見梁剛實在擋不住徐州隊伍搶渡,留守壽春的袁嗣才無可奈何的下令收兵,士氣早已低落到了極點的淮南軍如蒙大赦,梁剛一馬當先,帶頭逃回壽春城,背後的淮南軍士兵則逃得漫山遍野,亂糟糟的逃向壽春城池,徐州軍隊接陶應命令故意追殺到壽春南門之下,逼得袁胤逼門自保,也逼得無數的淮南敗兵迂迴到西門和北門入城,盡最大努力製造淮南軍的混亂,也為蔣欽和周泰的隊伍製造混水摸魚的機會。
第二天清晨,十道浮橋搭好,徐州軍隊全線渡過肥水,將自家大營搬遷到了壽春南門城外,營寨尚未立穩,陶應又馬上出動了步兵開始填塞護城河,爭分奪秒的準備攻打壽春的攻堅大戰,並且讓所有襄陽炮上陣,拼命轟擊掃蕩壽春城牆上的城樓建築。袁嗣和梁剛不敢出城送死,也只能是以弓箭遲滯徐州軍隊的填河速度,同時拼命加固城防,準備迎接徐州軍隊的猛烈攻城戰事。…;
在護城河下拉鋸作戰四天後,壽春南門的護城河終於被填平幾段,移動橋車也一口氣趕造出了二十多輛,擔心蔣欽和周泰暴露身份的陶應不敢遲疑。讓隊伍稍做休整,搶渡得手的第五天下午,徐州軍隊便展開了攻打壽春的戰鬥,同時陶應又故意命令軍隊只攻南門,放開西門給淮南軍留下逃命道路,藉以動搖守軍軍心,渙散敵人士氣。
因為是第一次展開攻城。守軍的守城物資還比較充足,徐州軍隊攻打壽春的行動進行得很不順利,城牆上矢石、灰瓶與擂木如雨。火油火把也不要錢一樣的往下瘋狂投擲,徐州將士傷亡慘重仍然衝不上城牆,事前潛伏入城的蔣欽和周泰也死活不見動靜。陶應內心萬分焦急。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還一度親臨前線鼓舞士氣,徐州將士上下士氣受到激昂,軍威大振,一度衝上壽春城牆,雖然最終又被淮南軍以人海戰術趕下城牆,卻也大大鼓舞了攻城士氣,也讓守軍心生膽怯。
夕陽逐漸西下,黑夜漸漸來臨,徐州軍隊的攻城大戰卻還在持續。成百上千的徐州士兵一波接一撥的撲向壽春城牆,進攻的佇列猶如那海波一般洶湧不息,數以百計的飛梯不斷搭上壽春城牆,全身都是血跡煙燻痕跡的徐州將士踏梯而上,源源不絕的衝上壽春城牆。又不時慘叫著從高處墜落下來;巨大的雲梯車艱難穿過密集人群,頂著密集的火箭與燕尾炬逼近城牆,一架接一架的雲梯車起火燃燒,梯上的徐州士兵奔走避火,戰況激烈得無法以筆墨描述。
“怎麼還沒動靜?傷亡已經很大了,難道要讓這些將士白白犧牲?”有節奏的咬著大拇指上的指甲。陶應心裡急得幾乎想大吼大叫,“老羅是不是又在騙我?蔣欽和周泰其實不是象我這樣忠貞不二的好孩子?其實是象呂奉先或者大耳賊那樣的反覆無常之徒?!”
“主公,我們的傷亡有些太大了。”不只陶應一個人覺得傷亡過大,好幾名徐州將領也湧到了陶應面前抱怨,還紛紛道:“主公,要不鳴金吧?讓將士們撤下來休息一個晚上,等明天再攻城?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不用急著攻城第一天就拿下壽春堅城。”
“主公,蔣欽和周泰兩位將軍是不是出意外了?城裡的袁嗣和梁剛其實已經把他們揭穿並且殺害了,又故意沒有把他們的人頭掛上城樓,誘我軍不惜代價的強攻壽春?”
“蔣欽和周泰都是新降將,歸降我軍時,還讓主公在曲陽百姓面前萬分難堪,會不會……?”
也有人這麼擔心的質疑,但陶應臉上始終沒有半點表情,只是默默的咬著指甲,心裡卻益發的焦急。也就在這時候,當夕陽徹底落下地平線的時候,壽春南門城牆上忽然大亂了起來,守軍主將袁嗣的帥旗還被人砍倒,扔下了壽春城牆,帥旗一倒,早就被徐州軍隊不惜代價強攻嚇破了膽的壽春守軍頓時士氣崩潰,驚叫慘叫著四處奔散,同時袁嗣帥旗所在的位置更是亂成了一鍋粥,無數的守軍士兵拔刀互斬砍殺,亂得不可開交。
“動手了!”陶應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臟終於放回了肚子裡,想也不想就大吼道:“擂鼓,總攻!一鼓作氣,給我拿下壽春城!”
兩百多面一人多高的牛皮巨鼓同時敲響,徐州軍隊最強悍的預備隊陷陣營一馬當先,高順身先士卒,率先衝向大亂的壽春城牆,後面的徐州隊伍更是有如奔騰巨潮,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