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擅長搞人際關係的陳登還拿出金銀珠寶厚賄許汜與王楷,許王二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又不是完全的白跑一趟,自然也就高高興興的帶著禮物與一萬斛糧食返回山陽,向呂溫侯交令以及轉達陳登、陶商的言語。留下做夢都在盼望陶呂翻臉的劉皇叔在小沛目瞪口呆。破口大罵陶應小兒奸詐無恥,又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自己苦心佈置的妙計。
事情到了這一步,本來一切都已在陶副主任的掌握之中,但是很可惜,不管是劉皇叔,還是陶副主任,都在自己的算計中漏算了一點——準確來說,是漏算了一個人!…;
“原來如此,沒關係,等幾天就等幾天,你們也不算白跑一趟,下去休息吧。”
聽完許汜與王楷的奏報,又看到許汜和王楷帶來的一萬斛糧食與貴重禮物,還有聽到徐州文武對自己的善意的尊敬,自尊心得到極大滿足的呂溫侯笑容滿面,先是揮手讓許汜和王楷下去休息,然後又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陶謙父子如此通情達理,有恩必報,好,好!等陶應公子回到徐州,再從他那裡借來十幾二十萬斛的軍糧,我們也就可以一鼓作氣的拿下兗州了。”
“是嗎?”陳宮忽然冷笑起來,向呂布拱手說道:“主公,恐怕你高興得太早了,以在下之見,恐怕就算陶應公子回到徐州,溫侯也得不到一斛糧食了,這一萬斛糧食,已經是陶謙父子打發乞丐的最大限度了。”
“公臺何出此言?”呂布驚訝問道。
“主公,恕在下直言,此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陳宮冷笑說道:“之前劉備求盟獻糧,其意根本就不在曹操,而在徐州!因為劉備十分清楚我軍缺糧的狀況,區區一萬斛糧食對主公來說根本於事無補,主公還需要更多的糧食,然後乘機唆使主公你向陶謙父子求盟借糧,若陶謙父子答應我軍求糧,必不堪重負,若陶謙父子不允,劉備奸賊必然唆使主公攻打徐州,加入徐州戰場攪局,劉備乘機混水摸魚,達成他吞併徐州的夙願!”
“公臺,你為何如此中傷玄德?”呂布大驚問道:“玄德主動賙濟我軍糧草,又勸我向陶謙父子借糧,都是出自一片好意,公臺為何說玄德只是為了吞併徐州?”
“難道不是嗎?”陳宮笑得更是陰冷,說道:“劉備素有大志,客居徐州之後,每每濫施恩德,收買人心,其意早在反客為主,吞併徐州五郡!而陶謙父子對此也早有警覺,這次陶應西征,臧霸立即率軍駐紮留縣,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劉備,怕劉備乘虛而入,武力奪取徐州!而劉備實力不足,又沒有開戰藉口,便想出了這招借刀殺人的毒計,假意向我軍求盟,乘機把主公你拉進徐州戰場,為的就是以主公為刀,去殺他的敵人陶謙父子,他乘機從中漁利,吞併徐州!”
呂布先是張口結舌。然後才跳起來一腳踢翻面前案几,大吼道:“大耳奸賊,竟敢如此愚弄於我!我誓殺汝!”
“主公,愚弄你不只是劉備一人,還有陶謙父子,這對父子也是一對奸賊!”陳宮冷笑說道:“陶謙雖然重病,但完全可以做主與我軍結盟。也可以做主借糧,但他為什麼要藉口州事已交陶應署理?又為什麼要拿一萬斛糧食賑濟我軍?”
“為什麼?”呂布鐵青著臉喝道。
陳宮一笑,答道:“因為陶謙非常清楚。如果答應了我軍求盟借糧,他的錢糧必然不堪重負,可如果拒絕了主公你的請求。就有可能導致主公你出兵報復,再加上他有劉備這個內憂,後果必然難以設想。所以陶謙才找出這麼一個藉口,不答應也不拒絕,又拿一萬斛糧食打發我們,暫時穩住主公,拖住時間,待到我軍與曹賊戰事重開,那就不是他們父子要主公你的臉色了,是主公你必須看他們父子的臉色了。”
“奸賊!奸賊!都是奸賊!”接連被耍的呂溫侯勃然大怒。大聲吼道:“既然他陶謙父子敢把我這個救命恩人當乞丐打發,那我也不向這對父子乞討了!左右現在缺糧,我當親率大軍南下,先伐劉備,再伐陶謙。拿下徐州五郡就食!”…;
“主公,且慢!”陳宮也趕緊開口阻止,又站起身來,硬把呂布按回座位上,和顏悅色的說道:“主公且請息怒,聽某一言。其實早在劉備遣使求盟之時,在下就已經看穿了劉備奸賊的借刀殺人詭計,只是覺得主公也可以藉此機會從中漁利,這才故意沒有說破,怕的就是主公你沉不住氣,錯過了這個難得良機。”
“公臺,你早已識破了此計?”呂布大怒問道,見陳宮微笑點頭,呂布不由更是大怒,喝問道:“那你為何不早早說破?要讓我受這些奸賊愚弄?難道你不知道,我最恨有人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