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已經嚴密封鎖了當塗通往彭城的大小道路,儘可能遲滯陶應做出反應的時間,還在鍾離一帶封鎖了淮河水路,所以船隻許上不許下,不給徐州細作任何通風報信的機會!——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徐州細作此刻有機會北上返回彭城報信,那麼不管速度多快,主力全在徐州北部的陶應也來不及做出調整和反應了。
時逢初夏,東南風大作,雨水充沛,淮河流量大增,早就準備了熟悉淮河水文地理嚮導的紀靈大軍船隊行軍更是神速,出發當夜就已經離開了九江境內,氣勢洶洶的殺進了徐州土地。又只用了一天多點的時間,紀靈的大軍便已經抵達了第一個目標突襲盱臺城下。
也就在這個時候,第一次來到淮河下游的周瑜才心驚肉跳的發現,淮河下游的情況與他熟悉的長江下游截然不容,淮河的下游全是平原開闊地帶,河道兩側地勢低窪——因為這裡本來就是現在的洪澤湖!同時河中水流比較緩慢,衝沙能力不強,造成河水裡的夾沙情況十分嚴重,使得河道水面大大高過了地面。全靠堤壩束水才不至洪水氾濫——這代表著什麼,天生的水戰行家周瑜可是比誰都清楚!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到了這一步,美周郎再想回頭也來不及了,只能是一邊祈禱著淮陰那邊的河道情況能好一點,一邊迅速揮師攻城,而袁術軍來得太過突然。盱臺城裡的守將季未根本就沒做好開戰準備,措手不及下甚至連城門都來不及關閉,袁術軍精兵就已經殺進盱臺城內。手中只有幾百二線士兵的季未被迫無奈,只得率領守軍投降,並且迅速被押到了紀靈和周瑜的面前。接受周瑜的當面審問。
“最近幾天,你有沒有收到來自徐州的命令?”周瑜向季未喝問道:“淮河下游的淮陰城中,有多少守軍?守將是誰?”
“回稟將軍,在下快半個月沒收到來自徐州的命令了。”季未為了活命,很是老實答道:“淮陰是徐州南北聯絡的咽喉,比盱臺重要得多,所以章誑老將軍在那裡駐紮了兩千軍隊,守將是章誑的麾下裨將謝炎。”…;
“你與謝炎交情如何?”周瑜又追問道:“與他是否熟悉?”
“小人是謝將軍麾下的曲將,與謝將軍十分熟悉。”季未如實答道。
“很好。”周瑜大喜,命令道:“你可想活命?如果想。就帶上二三十個親兵隨我上船,到淮陰去給我詐城,拿下了淮陰,金銀美女隨你挑!”
季未連逃出盱臺報信的勇氣都沒有,自然也不是什麼忠勇之輩。所以馬上就一口答應。當下周瑜馬上讓人安排季未及其親信上船,又向紀靈建議道:“將軍,兵貴神速,從盱臺到淮陰已經只有一百六十里的路程,現在是正午,我們還有時間。望將軍莫辭勞苦,即刻下令出發,爭取在明日天色全明前抵達淮陰,攻其不備,一鼓作氣拿下淮陰城,掌握戰場主動。至於盱臺這邊,留少許兵力鎮守等待陳紀將軍他們率領的後隊即可。”
有些暈船的紀靈本想休息一夜再走,但架不住周瑜的再三勸說,無奈之下也只好點頭同意,命令軍隊繼續乘船南下,連夜去取淮陰,又留下一千軍隊守衛在這個時代偏僻得鳥不拉屎的盱臺小城,等待陳紀和雷薄等人率領的後軍。
重新上船又走了幾十里路,天色就已經黑了,暈船的紀靈見一路無事,也就把大小事務踹給了周瑜掌管,摟著兩個漂亮的侍女去了船艙休息,周瑜再安排好了斥候快船先行偵察後,時間已是接近三更。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被降為騎督戴罪立功的程普和黃蓋二將才鬼鬼祟祟的登上旗艦,與周瑜在甲板上見了面。
“公瑾,突襲淮陰的計劃,是否應該調整一下?”程普向周瑜警告道:“不知公瑾是否留意到,這淮河的下游水文情況對我們十分不利?河水沙多流慢,河道高於地面,全靠堤壩維持,偷襲一旦不成,敵人又在上游挖開堤壩放水,我們就算沒有登陸,都在船上不被水淹,大部分的船隻也都得在下游河道上擱淺,進退不得,變成砧上魚肉。”
周瑜沉默不語,許久後才答道:“我沒到過淮河下游,不知道這一帶的水文地理,如果以前我來過,我肯定不會用這條險計,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這個時候回頭,袁術定然大怒,我也會立即失寵,之前我們為伯符報仇做的一切努力,就要徹底的前功盡棄了。”
同樣沒有到過淮河下游航道的程普和黃蓋也沉默了,對周瑜的忍辱負重與堅貞不二是既欽佩,又感動。又過了半晌,黃蓋才強笑說道:“公瑾的妙計,鬼神莫測,陶應小兒無論如何奸詐,也定然想不到袁術匹夫的主攻方向竟然是淮河下游的兩座小縣城,不會做任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