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臺先生,這正是在下打算向你問的問題。”劉曄苦笑了,道:“在下還以為幼臺先生能知道孫吳二位將軍的下落,好不容易才來到此地。結果沒想到幼臺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收到陶賊出兵的訊息後,他們就披掛領兵進了城內,然後就再沒有回來過。”孫靜沉著臉答道:“期間只有吳太守派人來報了個信,說他正在率軍平叛,讓我保護好家小耐心等他平亂結束。”
“等平亂結束?”劉曄又是一聲苦笑,轉身去看看已經越來越混亂的合肥街道,剛想長嘆,不曾想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卻搶先說了他想說的話,“這場叛亂不可能平息了,叛亂的人太多,外面又有強敵接應,不可能平亂成功了。”劉曄驚訝再回頭,卻見說出這番話的竟然是孫堅的次子孫權。
“權兒,閉嘴!你又在胡說什麼?”孫靜怒喝道:“你堂哥和你舅父正在浴血奮戰,不許說這些喪氣話!”
孫權閉嘴,表情無奈的低下腦袋,劉曄卻是心中驚奇,心說此子見地不淺,恐怕還在他的兄長與長輩之上。然而更讓劉曄驚訝的是,孫權忽然又抬起頭來,神情緊張的向劉曄問道:“劉先生,請恕晚輩無禮,敢問先生一句,對於目前形勢,橋蕤橋將軍有何打算?”
“權兒,不得無禮,這是你一個小孩子應該問的嗎?”
孫靜又開口呵斥,劉曄卻對孫權的年少老成益發感興趣,索性坦然答道:“橋將軍打算讓吳景孫賁二位將軍負責平叛,他負責守城,只要孫吳二位將軍能夠迅速平息叛亂成功,那麼合肥城就還有希望。”
孫權呆了一呆,抿了抿嘴想要說話,結果強行忍住,但臉上的神情卻清楚寫著兩個字——完了!
“子揚先生,不用理這小孩子,請子揚先生指點,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孫靜焦急問道:“我們是留在這裡等候?還是衝出去尋找吳太守和伯陽賢侄?”
“當然要留在這裡,現在外面那麼亂,一出去就肯定要被衝散,只能留下等候!”劉曄和孫權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劉曄又一次驚訝的看了孫權一眼,這才補充道:“幼臺先生請放心,吳太守和伯陽將軍他們發現情況不對,一定會回到這裡與你們會合,所以你們絕不能離開此地,不然的話反而更容易失散。”
孫靜點頭,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恰在此時,又有一小股亂軍試圖衝擊孫吳軍隊中軍營地。孫靜不敢怠慢,趕緊過去指揮隊伍阻攔,還好這一股亂軍的人還是不算很多,衝了一次發現營地守衛嚴密,便也沒有碰硬石頭,罵了幾句髒話就揚長而去。孫靜和劉曄等人剛鬆了口氣時,喧譁聲中。吳景終於領著不到兩百計程車兵撤回了營地,孫靜等人見了大喜,趕緊讓士兵開啟中軍營門。眾星攢月一樣把吳景迎進了城裡。
“吳兄,情況怎麼樣?”孫靜迫不及待的問道:“叛軍到底有多少人?能不能把局勢扭轉過來?”
“叛軍有多少人?”身上本就有傷的吳景一邊扯去左袖,讓士兵替自己重新包紮在戰鬥中扯裂的傷口。一邊苦笑著說道:“所有丹陽賊都反了,四千多丹陽賊在合肥城裡到處殺人放火,連合肥縣庫都被他們砸了搶了,你說能不能把局勢重新扭轉過來?”
“四千多丹陽賊同時反了?為什麼?”孫靜和劉曄等人一起驚叫了起來。
“先後抓到了兩個丹陽賊,問清楚了。”吳景喘著粗氣說道:“他們不滿橋蕤故意讓丹陽人送死,又聽說城外的陶應奸賊是丹陽人,還喜歡重用和善待丹陽人,所以他們就反了,想要把合肥城獻給陶賊,到陶賊的隊伍裡去享福。”
孫靜目瞪口呆。許久後才大吼了一句,“我就知道,這群軍紀渙散還喜歡拉幫結派的丹陽賊靠不住!天下雄兵丹陽兵?狗屁!”
吳景抓過了孫尚香細心遞來的水葫蘆往嘴裡灌了一氣,放下葫蘆喘息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看情況。合肥城肯定是守不住了,得想辦法突圍撤退。我已經派了奮兒去軍糧庫那邊聯絡伯陽賢侄兄弟,讓他帶著還能控制的隊伍撤回來,等伯陽兄弟和奮兒回來,我們馬上撤。”
孫靜飛快點頭,那邊孫權卻飛快問道:“舅父。恕小侄無禮問一句,我們往那裡撤?四道城門都被堵死了,我們怎麼突圍?臨時去搬沙包石頭疏通城門來不及,現在就去疏通道路,橋蕤將軍還不得把我們當逃兵宰了?怎麼突圍?”
吳景呆住了,手裡的水葫蘆也砰然落地,這才想起這個重要問題。孫權這時候也沒了顧忌,又飛快轉向劉曄問道:“劉先生,如果晚輩沒有記錯的話,負責守衛合肥東門的人,應該是你好友劉偕將軍吧?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