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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就毫無懼色,還冷哼道:“袁公此言太過了,我荊州大軍乃是仁義之師,君子之師,豈能做出臨陣倒戈的無恥之事?不過袁公也別怪在下沒有事先言明,之前袁公曾經承諾過,我軍倘若出兵救援,那麼一切錢糧開支由袁公承擔,可是現在袁公拒絕提供糧草,我軍又即將斷糧——我軍之中,一些驍勇好鬥將士,可是已經喊出了劫掠廬江糧草補給的話。現在劉將軍和黃將軍雖然還壓制得住,可如果時間久了,樅陽鄰近的居巢、皖縣二城可就…………。”
陳就這話簡直已經是赤果果的威脅了,聽到這話,脾氣就不好的小袁三公自然是勃然大怒,跳起來就要下令斬使,旁邊一直冷眼旁觀陳就小丑表演的淮南軍主薄閻象卻是眼睛忽然一亮,突然被陳就提醒了一件大事!當下閻象也不遲疑,趕緊站出班列,一邊向小袁三公殺雞抹脖子一樣的使眼色,示意小袁三公暫且忍耐,一邊向陳就恭敬說道:“寯石將軍切莫動怒,我主也是因為最近戰況不利心情不好,話語中頗有火氣,請將軍千萬不要在意。這樣吧,請將軍先到館驛暫歇,待我家主公與眾人仔細商議之後,再給將軍滿意答覆如何?來人,請寯石將軍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聽到閻象這番話,肩負敲詐勒索任務的陳就也沒拒絕,大搖大擺的就隨著衛士離開了淮南軍的議事大堂,而陳就前腳剛走,小袁三公後腳就掀了面前案几,衝著閻象咆哮道:“你攔著我幹什麼?此賊如此無禮,孤要殺他洩憤,你為何要阻攔於孤?!”
“主公請息怒,如此跳樑小醜,殺之也不過是憑空汙了主公的刀。無關緊要。”閻象好聲勸說,又滿面喜色的說道:“但也多虧了這跳樑小醜的提醒,臣下才猛然思得一條妙計,可使徐州賊軍與荊州賊軍反目成仇,提軍火併,讓我軍坐收漁利,在談判之中贏得先機。”
“閻公有何妙計。快快說來。”小袁三公大喜問道。
“此計分兩步走。”閻象壓低了聲音飛快說道:“第一步,主公假意答應荊州賊軍的無恥勒索,又藉口徐州賊軍四面圍城。糧草無法運出,讓荊州賊軍去接管居巢、皖縣,讓他們自取城中糧草補給。再告訴荊州賊軍便說此二城十分富庶,城中錢糧即便不算民間屯糧,也足可供荊州賊軍使用兩月以上,劉磐黃射二賊貪得無厭,定然答應。”
小袁三公在廬江的戰略支點是廬江郡治舒城,對居巢、皖縣並不重視,即便失守也不會過於心疼,所以小袁三公也沒有質疑閻象此計是否犧牲過大,只是追問道:“那第二步又如何走?”
“簡單。”閻象飛快說道:“皖縣地處雖然較為偏僻,但民間卻頗為富庶。錢糧頗足,無論是徐州賊軍還是荊州賊軍都必然不會輕視不理,皖縣守將李術又是劉勳心腹,對主公頗為忠心,皖縣坐落大別山旁地勢險要。城中守軍也有四千之眾,可以久守城池,主公可派快馬寄一道密書與他,命他拒絕將皖縣移交給荊州賊軍,再派人將皖縣的戶口冊籍與官印將牌一併送往陶應賊軍之中,推說荊州賊軍殘暴。害民甚苦,只願降陶,不肯降劉,懇求陶應出兵接管皖縣城池,救民於水火之中,陶賊也必然出兵皖縣,兩支賊軍在皖縣城下相遇,二虎競食皖縣一城,豈有不動手火併之理?而陶劉戰事一開,我軍豈不是處於了隔岸觀火、坐收漁利的有利位置?”
“妙!”小袁三公大喜鼓掌,接著又醒過味來,趕緊說道:“慢著,閻公,陶應奸賊比山上的猴子還精,比樹林裡的狐狸還滑,這一計萬一又被他識破,那我軍豈不是又要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主公放心,這一次就算陶應奸賊識破臣下之計,也必然中計不可!”閻象也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主公可讓李術先在皖縣城中散播荊州賊軍如何殘暴,殺人放火、搶劫錢糧、淫人妻女、為非作歹、無惡不作,恐嚇城中軍民百姓,再組織當地門閥大戶、宗族名士聯名請願,甚至寫血書懇求陶應奸賊出兵拯救皖縣百姓!如此一來,以陶應那個奸賊的偽君子假仁善性格,那怕是看出了皖縣是個巨大陷阱,也非硬著頭皮跳進去不可!”
小袁三公臉上的橫肉抽搐了幾下,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就這麼辦!反正不管是徐州賊軍還是荊州賊軍去攻皖縣,我軍都沒辦法出兵去救皖縣,與其被賊軍武力奪走,不如拿來做誘餌讓兩支賊軍翻臉成仇!如果成功,李術還可以率軍混入徐州賊軍,成為我軍內應,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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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這條毒辣到了極點的二虎競食之計,破罐子破摔的小袁三公立即依計行事,先是召來荊州軍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