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純粹的藉口!”小袁三公更是怒不可遏。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從水路順江而下,沒有走一步路沒有行一里軍,軍隊也需要休整?休整了整整四天不夠。還要再休整幾天?徐州賊軍的主力距離舒城已經不到四十里了,他們竟然還要孤繼續耐心等待?他們究竟要孤等到何時?!”
更加刺激小袁三公還在後面,儘管明知道小袁三公現在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可是為了事後不被強行背黑鍋,負責與劉表軍聯絡的金尚還是又拿出了一道書信,硬著頭皮說道:“主公,除此之外,劉磐和黃射二位將軍還讓我軍使者捎來了一道書信,請求主公再撥一批糧草給他們犒賞將士,鼓舞荊州軍士氣……。”
“做夢!”小袁三公再一次瘋狂怒吼,“五萬斛糧食,金銀各千斤,綵緞一千匹和無數好酒好肉都已經送去了。他們還不滿足?還想繼續再要?真把孤當冤大頭隨意敲竹槓了!不給,絕對不給!”
金尚默默退下——金尚只是害怕將來喜歡推卸責任的小袁三公把沒有稟明所有情況的罪名推給自己,現在所有情況都已經說明,金尚自然不肯再觸小袁三公的黴頭。倒是主薄閻象不知死活,主動站出來說道:“主公所言極是。這一次是說什麼都不能再給了,劉磐和黃射這對匹夫的援軍,我軍也不用再去指望了。”
“不用再去指望了?”小袁三公果然把閻象當做了出氣筒,停止咆哮故意斜著眼看著閻象,冷笑著問道:“閻主薄,當初向劉表求援是你提出的主意。現在劉表老兒的援軍來了,怎麼又說不用再去指望了?”
“臣下萬死,當初力勸主公向劉表求援的人確實就是臣下,臣下獻策有誤,主公就是把臣下斬首問罪,臣下也絕無異議。”對小袁三公忠心不二的閻象坦然認罪,接著閻象又雙膝跪下請罪道:“但臣下當初力勸主公向劉表求援,也是出於對主公的耿耿忠心,覺得劉表應該會擔心唇亡齒寒,有可能出兵幫主公一把,所以才懇求主公試上一試。但是到了現在,臣下才發現自己太低估劉表了,低估了劉表的臉皮厚度,也低估了他在騎牆觀風這方面的老奸巨滑。是臣下錯料了敵人,臣下罪該萬死,請主公治罪,但是錢糧軍需這些東西,就請主公不要再白白浪費了,劉表的隊伍已經不可能再救我們了。”
小袁三公並沒有急著治閻象的罪,而是疑惑的問道:“劉表老兒的援軍已經抵達了樅陽,距離舒城只有一百六十里,你為何認定他一定不會再救我們?”
“因為劉表此次出兵,不是來救舒城的,而是來觀望風色混水摸魚的。”閻象磕頭答道:“若臣下所料不差,劉表本無救援淮南之心,也沒有與徐州賊軍翻臉開戰之膽,讓劉表下定決心出兵廬江的人,應該是袁紹袁本初。”
“那個妾生家奴?”小袁三公的臉色又變了,同時也更疑惑了,道:“你在說什麼,孤怎麼一點都聽不懂?讓劉表老兒下定決心出兵廬江的人,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妾生家奴?”
“主公恕罪,雖然臣下不願承認,但事實很可能就是這樣。”閻象無奈的答道:“臣下懷疑,那劉表是因為從我軍求援使者口中得知,知道主公已經派遣使者向袁紹袁本初求援,請求袁本初出面威逼徐州賊軍退出淮南,這才決定出兵廬江觀望風色。因為他劉表出兵廬江後,倘若袁本初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逼迫徐州賊軍退出淮南,那麼劉表就既不用擔心與徐州賊軍翻臉開戰,又可以獲得仗義施援的美名,同時還可以獲得我軍承諾的錢糧報答,一舉三得,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是現在那個小妾庶子已經拒絕為孤逼迫徐州賊軍退出淮南了啊?”小袁三公追問道:“我軍沒有爭取到冀州外援,劉表老兒又怎麼辦?”
“這點對劉表來說就更容易了。”閻象苦笑起來,道:“不知可還記得。當年劉表、曹操與袁紹三家結盟的時候,曾經共同承認袁紹為三家盟主,袁紹倘若拒絕向我軍伸出援手,那麼劉表完全可以藉口聽從盟主號令,施施然退出廬江,反正我軍承諾的錢糧謝禮已經給他送去,他並沒有任何損失。除此之外。倘若劉表心腸再黑一點,完全可以藉口盟主袁紹有令,讓他的軍隊與徐州賊軍夾擊我軍。從中謀取更大利益!”
聽完閻象這番解釋,小袁三公不由得又是目瞪口呆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後。小袁三公忍不住又是一腳踹在已經被掀翻的案几上,更加歇斯底里的咆哮怒罵,“老狐狸!老滑頭!老不要臉!不要臉到了這個地步,簡直就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閻主薄,你是不是太想當然了?”負責與劉表軍聯絡交涉的金尚有些不太敢相信,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