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的楊長史又忘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沒有把漁翁殺人滅口……………;
楊長史單騎北行了數里,天色即將黑定時,楊長史終於看到了一座高岡的山腰燃有燈火,趕緊衝到山下,牽馬沿階而上。很快到得一座僅有幾間簡陋茅廬的小莊門前。然而讓楊長史意外的是,這座偏僻小莊的門前竟然頗為熱鬧,有二十餘名精壯漢子守在門前,手裡有兩匹在中原十分昂貴的西域駿馬。似乎來歷不俗。見楊長史牽馬走近,一個漢子立即上前阻攔,大聲喝道:“站住,汝為何事而來?”
“過路客人,因迷路誤至此地,天色已黑,無處容身,特來借宿。”楊長史當然不會說真話,只是恭敬行禮說道:“煩勞壯士通稟此間主人,若蒙收留。在下必然厚報!”
“這……。”那漢子甚有家教,儘管為難也沒有惡言驅逐楊長史離開,只是放緩聲氣說道:“先生莫怪,此間主人正在會客,不便相見,還請先生另尋他處投宿。先生下山之後西行三里,也有人家。”
“壯士,天已經這麼黑了,今天又是初一。月色不明,在下又人生地不熟……。”
楊長史哭喪起了臉,還習慣的伸手入袖準備掏錢賄賂,可就在這時候,莊內卻響起了一個溫和的笑聲,“誰說主人不便見客?阿異,你的家人怎麼替為師做起了主,驅逐遠來客人?”
說話聲中,一名中年文士挑燈出屋,在院中溫和笑語,而在中年文士身旁稍後,還有一名體形瘦削的青年,向那中年文士拱手行禮,無比恭敬的說道:“老師勿怪,學生家的下人也是怕老師接待客人後,更不肯隨學生下山移居,故而冒昧拒絕。”
“為師已經說過了,在這裡住得很好,阿異你無須多勸,為師是不會隨你走的,如此窮鄉僻壤,料那亂兵也不會來襲擾。”那中年文士擺手,又向楊長史拱手說道:“先生既然前來借宿,那麼先生若是不嫌草廬簡陋,儘可移步屈就。”楊長史大喜,趕緊謝了那中年文士,把戰馬牽進了莊門拴好,又在那中年文士的邀請下進到了草堂。
也是進到了燃有燈火的草堂,楊長史才算看清楚了那中年文士的模樣,三十六七歲的年紀,葛巾布袍,麻鞋皂滌,衣著甚是簡陋,但相貌卻著實不俗,淡眉長目器宇不凡。而那被中年文士喚做阿異的青年僅有十七八歲,衣著甚是華貴,相貌俊美,言談舉止也甚有禮貌,向楊長史恭敬行禮,口稱先生,又替老師請楊長史坐了,還親手給楊長史捧來煮好的茶水。
賓主坐定,那中年文士首先開口,微笑說道:“不知大人高姓大名,因何迷路至此?”
“大人?”楊長史低頭看了看自己特意穿的書生儒衫,又摸摸頭上的方巾,很是疑惑的問道:“不知先生如何得知在下乃是官吏?”
“大人的鞋子,還有大人的馬鞍。”那中年文士微笑答道:“大人儘管是做書生打扮,但鞋子卻是官員所穿之朝鞋。還有大人的馬鞍,也是官府馬匹專用,與民間馬鞍並不相同。”
“還有大人的腰帶。”那青年阿異也行禮說道:“大人的腰帶一端打雙結,一端垂於身後,此乃大漢官員專用,百姓黔首的腰帶不會如此束結,因為勞作不便,普通文人富商不敢隨便僭越。”
原以為天衣無縫的化裝竟然有這麼多漏洞,楊長史倒吸一口涼氣之餘,倒也不敢隨口鬼扯否認,只得老實還禮答道:“先生與這位公子果然高明,在下確實是在職官吏,在下姓楊名宏,字仲明,見過先生,見過公子。”
“楊宏楊仲明?”那中年文士眉毛一揚,道:“莫非先生就是曾經的揚州長史,現在的徐州長史楊宏楊大人?”
“先生聽說過在下薄名?”楊長史又驚又有些擔心——自己的名聲可不太好。
“長史大名,在下雖在村野,卻也早有耳聞。”那中年文士顯然並不在意楊長史的惡劣名聲,還很客氣的說道:“楊長史棄暗投明,毅然舍袁術之強橫殘暴,投入陶應仁義之主麾下,造福徐州五郡,在下早有耳聞,也對楊長史的忠義萬分欽佩。”
“忠義?這傢伙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楊長史心裡有些納悶,又試探著問道:“敢問先生高姓大名,貴字為何?”
那中年文士似乎對楊長史印象不錯,很是客氣的回答了自己的姓名與表字。而楊長史聽到這中年文士的姓名之後,也驚得猛的跳了起來,趕緊到那中年文士面前長揖到地,無比激動的說道:“原來先生便是大名鼎鼎的孔明先生?!想不到先生竟然隱居在此,宏久聞孔明先生大名,仰慕萬分,今日得見孔明先生尊容,宏三生有幸矣!”(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