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也沒怎麼提到,都只是一兩句話。”
許劭倒也還勉強記得當年往事,再把當年發生的事大概介紹了之後,是儀又沉默了,許久後,是儀才語氣緩慢的說道:“子將先生,以你之見,當年如果沒有陶應和賈詡的這幾句話,太史慈是否能夠得到主公重用?在主公面前的地位,能否達到我軍大將張英、樊能、於鏖和張橫的高度?”
“子羽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問?”許劭有些納悶,但還是如實答道:“不太可能,主公貴為皇親,高祖長子之後,又舉過孝廉,用人最是講究門第出身,如何能重用遊俠、郡吏出身的太史慈?而且樊能將軍他們的情況先生也知道,不是名門之後就是豪族子弟,個個眼高於頂,又怎麼可能會容忍太史慈與他們並列?所以就算沒有當年那件事,現在的太史慈,也最多就是給我軍四大將的其中之一擔任副手。”
是儀習慣一般的繼續沉默了,許劭有些生氣,道:“子羽先生,我今夜可是冒著被主公責罰的危險來求教於你,你怎麼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子將先生恕罪。”是儀終於開口,道:“我也是拿捏不準,所以遲疑,不過我覺得子將先生給主公提的建議就很不錯,既然信上說光武廟設伏一事乃是太史慈給陶應獻的計,那麼明天光武廟那邊一有動靜,就可以分辨太史慈是否真與陶應暗中勾結。若書信為真,屆時太史慈必有異動,若書信為假,太史慈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動作,過了這一關,以後主公對太史慈的疑心自也會消解許多。”
“我也是這麼想。”許劭點頭,又問道:“可是那道書信來得如此蹊蹺,先生就不覺得太過巧合?”
“無巧不成書,世上比這更巧的事多的是。”是儀這次回答得總算是很快,道:“何況樊能將軍也說得對,如果這真是陶賊用計,那麼陶賊應該是衝著樊能、張橫和孫劭這樣的我軍大將來,衝太史慈下手有什麼意義?就算主公真的殺了太史慈,陶應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許劭仔細盤算也是,又見是儀低頭垂首似乎昏昏欲睡,便也不再打攪,很快就告辭離去。而許劭走後,剛才還昏昏欲睡的是儀忽然又睜開了眼睛,披衣起身,走到了帳門目送許劭離開,心中喃喃,“子將先生,我如果實話實說,說陶應是四年前就已經處心積慮的網羅太史慈,當時還只是一個曲將太史慈,現在又不擇手段的想把太史慈從主公麾下逼走,乘機拉到他的帳下予以重用,你信嗎?主公信嗎?到時候,恐怕主公又要罵我是言語荒誕,又要把我逐出帳外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後,是儀又抬頭去看夜空上的繁星,暗道:“陶應用人,只重才具能力,不重門第出身,連太史慈這樣平民出身的武人,也都能夠如此重視,不知……,對我如何?”(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九章 神亭嶺
光武廟指的是漢光武帝劉秀的廟宇,位於神亭嶺山群的廟望口一帶,位置比較偏僻,地形也十分狹窄,不利於兵力展開,江東本地兵告訴陶副主任那條可以繞到劉繇軍大營背後的偏僻小路,也必須從這座光武廟旁邊經過,雖不是兩軍交戰的必經之地,卻也是兩軍斥候必然埋伏崗哨的路段——畢竟誰也不想被突然殺出來的小股敵人從背後捅一刀。
因為那道該死書信的緣故,劉繇又親自下令,暗中加派了雙倍斥候加強對光武廟周邊的監視,然而讓劉繇軍知情人比較意外的是,整整一個晚上過去,光武廟那邊竟然不見絲毫意外,既沒有徐州隊伍從小道迂迴穿插,更沒有大批的徐州軍隊潛行至光武廟佈置埋伏,弄得劉繇、許劭和樊能等知情人都是既疑惑又緊張,還都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該來的事情總究還是要來的,天色全明的時候,一名騎著駑馬的斥候衝進了劉繇軍大營,到了中軍營前下馬,驗過身份又跌跌撞撞的衝進中軍大帳,給正等得心焦的劉繇帶來了一個驚人訊息——黎明時分,有大約兩千的徐州步兵忽然趕到了光武廟一帶,然後迅速埋伏到了光武廟前後左右的草木茂密之地,似乎要在光武廟伏擊來敵!
“果然動手了!”劉繇拍案大怒,又向在場的許劭和樊能問道:“陶賊果然在光武廟佈置埋伏,二公以為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許劭建議道:“主公應該暫時不要去打草驚蛇,只需要讓斥候繼續監視陶賊伏兵動靜即可,陶賊既然在光武廟佈置了埋伏,就必然有誘餌出面誘使我軍出兵光武廟,主公只需耐心等待,待到陶賊丟擲誘餌。然後再做定奪。”
劉繇點頭,又向來報信的斥候命令道:“速速回去傳令,讓諸路哨探繼續潛伏。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