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
曹老大也是沒有了辦法,現在曹老大本人渡河雖然可以確保安全,但是在北岸的一萬多未渡河隊伍與李通隊伍也肯定完了,沒有了曹老大留在北岸穩定軍心和振奮士氣,袁紹軍會向群狼衝向羔羊一樣,迅速沖垮這些失去了統帥與秩序的曹軍隊伍,繼而展開殘酷屠殺,洗刷一年前的官渡之恥,所以曹老大隻能留下,儘可能的保全軍隊的種子,為將來的東山再起留下最後希望。
撤走了部分體力告罄的進攻隊伍後,又一批袁紹軍生力軍投入了戰場,超過五萬的袁紹軍圍著倉亭渡口瘋狂衝擊,連俘虜都不肯收留,幾乎每一個倒下的曹軍士兵都被亂刀砍成了碎片,李通率領的殿後隊伍雖然還在拼死抵抗,卻已經被數量龐大的袁紹軍隊伍分割成了兩片團團包圍,更多的袁紹軍士兵開始成群結隊的向渡口浮橋發起衝擊,未曾渡河的曹軍隊伍也被迫在熊熊烈火中與袁紹軍展開激戰,倒下的曹軍士兵越來越多,袁紹軍卻還在源源不絕的湧來。
形勢萬分危急,未曾渡河的曹軍將領又紛紛湧到了曹老大面前,流著眼淚跪求曹老大立即撤退,曹老大鐵青著臉用馬鞭抽打這些將領時,渡口上游處卻傳來了無數的慘叫與興奮狂吼,原來一支袁紹軍隊伍在混亂中衝到了一道曹軍浮橋前,用斧頭砍斷了好幾根連線鐵索的堅硬木樁,早已不堪重負的浮橋帶著可怕的碎裂聲音,拉斷了這一角的殘餘木樁,浮橋頓時側翻,橋面上密密麻麻的曹軍士兵驚叫著掉落黃河,哭泣著呼喊著消失在了波濤深處。
見此情景,曹老大的帳前校尉典韋忍無可忍,忽然衝上來,一把將曹老大扯下戰馬,抗在肩膀上大步上橋,不顧一切的衝向黃河對岸,曹老大勃然大怒,一邊喝令典韋放下自己,一邊用馬鞭鞭柄拍打典韋,但即便是被曹老大打得頭破血流了,典韋還是不肯放下曹老大,只是一個勁的向黃河對岸大步衝鋒,浮橋上的曹軍士兵紛紛主動避讓,偶有幾個不肯避讓或者避閃不及計程車兵,也被典韋一胳膊一個打下黃河。
“典韋,放開我,放開我!我命令你放下我!我命令你……。”瘋狂呼喝著,曹老大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大哭一邊懊悔大罵,“六年前,我是瞎了眼,還是豬油蒙了心?怎麼會放過了那個奸賊?沒有那個奸賊作祟,我何至有今日?我何至有今日啊————?!”
沒有了曹老大親自在渡口坐鎮指揮,曹軍的渡河秩序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雖然李通隊伍還在拼死作戰,至今沒有撤過南岸的曹軍大將於禁也毅然站了出來,接過曹軍督戰隊的指揮權,繼續指揮曹軍隊伍按秩序撤退。但是曹軍隊伍還是開始了慌亂與崩潰,貪生怕死者乘機起鬨,不按次序的衝上浮橋逃命。造成了曹軍隊伍的心理恐慌加劇,更多的曹軍將士爭先上橋上船,你擠我推亂成一團,曹軍督戰隊再是怎麼的砍殺呼喊都收不到效果。最後乾脆連督戰隊都被亂兵衝散,還有好幾個督戰隊士兵也被推進黃河之中。
接下來曹軍的渡河行動也徹底的亂了,為了活命。無數的曹軍將領士兵爭先向前,把殘餘的四座浮橋橋口擠得水洩不通,無數的曹軍士兵被自家同伴推翻擠倒,接著無數的鞋底踩了上去,把這些摔倒的自家同伴活生生踩得永遠沒有機會再站起來,有是曹軍士兵還對同伴舉起了刀槍,就是爭取了一條狹窄的向前擁擠的道路。橋面上已經毫無立錐之地,無數的曹軍士兵攀在浮橋的吊索上南岸艱難攀爬,更多的曹軍士兵則被自家同伴生生擠下黃河,慘叫呼救著隨波逐流,直至消失在黃水深處。場面混亂得令人髮指,也悽慘得讓人不忍卒讀。
會點水性、泅水而渡的曹軍士兵在河面上處處可見,嚴重滿載的渡船小舟在黃河上艱難前行,為了渡船不被壓沉,曹軍士兵開始揮刀砍殺攀在船沿上的自家同伴,攀在船沿上的曹軍士兵則死活不肯鬆手,哭著喊著哀求船上的同伴手下留情,但他們的同伴卻毫不留情的揮刀砍起了他們的手指,帶血的指頭很快落滿了船沿,在血泊中顫抖抽搐,手指頭的主人則哭叫著落入水中,在水面上翻滾掙扎呼救。即便如此,還是有好幾艘滿載士兵的渡船不堪重負,在渡河途中緩緩沉沒,船上士兵水手哭喊震天,卻又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看到這樣的景象,已經攻上了堤壩的冀州軍隊伍當然是歡聲如雷,狂笑歡呼,幸災樂禍,南岸的堤壩上,曹老大和曹軍文武官員卻是心如刀絞,泣不成聲者比比皆是,典韋更是雙膝跪在了曹老大面前請罪,但曹老大現在已經顧不得去責罰典韋強行挾持自己過河的罪過了,只是暗暗的祈禱上天保佑,能夠讓自己的隊伍多撤一些過來。
自打災星君子軍出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