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大袁三公本人也下落不明,曹軍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徹底擊敗袁軍隊伍,袁紹軍只要緩過氣來,照樣還能對曹軍形成巨大威脅,所以儘管明知道隊伍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隊伍的傷亡也在迅速擴大,但曹老大還是毫不猶豫的下令追擊,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不給許昌戰場上的袁紹軍東山再起的機會。
曹老大的破釜沉舟再一次收到了良好效果,在曹軍主力的瘋狂追殺面前,袁軍敗兵雖然在兵力上仍然與曹軍追兵大致相等,但包括臨時主帥袁譚在內,都已經沒有膽量停下腳步與曹軍決一死戰,上上下下都是拼命北逃,曹軍勢若狂龍,長驅直進,喊殺震天,刀斧不斷起落,袁軍士兵不斷倒地,大路之上到處都是袁軍人馬屍骸,血流滿地,血色的道路很快就長達數里,且還在不斷向北飛速延伸。
天色漸明,無數筋疲力盡的袁軍士兵放棄了逃命,跪在了地上高喊投降,然而更加筋疲力盡的曹軍隊伍則根本不肯收容俘虜,手起刀落間,大批大批跪地投降的袁軍士兵人頭落地,逼著這些袁軍將士爬起身來,踉踉蹌蹌的繼續北逃。
每次碰上與大袁三公的隊伍交戰,曹老大的運氣總是好得出奇,原本曹老大還萬分擔心四座袁軍別寨難破,然而在數以萬計的自家敗兵衝擊面前,第一座袁軍別寨不到半刻鐘就被徹底沖垮,守衛別寨的袁軍隊伍也加入逃亡隊伍。第二座袁軍別寨,在收到主力慘敗的訊息後,乾脆不等敗兵衝到近前,守將王摩就已經率軍棄營而走,第三座別寨也是如此,一直到了衝到緊鄰鄢陵城池的第四道別寨時,曹軍隊伍才遇上了守軍的頑強抵抗,而因為旁邊還有一座更安全的鄢陵城池的緣故,袁軍敗兵也不再免費為曹軍打前鋒,幾乎都選擇了繞過營地直接逃向鄢陵城,體力嚴重下降的曹軍隊伍也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攻打工事幾乎完好無損的袁紹軍最後一座偏師營地。
一向喜歡打別人糧草主意的曹老大,曾經花力氣研究過鄢陵這一帶的袁紹軍,知道鎮守鄢陵糧倉的袁軍主將是沮授長子沮鵠,也知道守衛袁軍這座最後偏師營地的守將姓郝名昭,字伯道,幷州太原人,是隨幷州刺史高幹來到兗州參戰的一名年輕小將,前不久因為作戰勇猛,得到崔琰和沮授的聯手舉薦,被大袁三公封為步兵司馬,又因為性格謹慎穩重,再次得到沮授舉薦,被大袁三公安排了率軍在此駐紮。協同保護鄢陵糧倉。
面對著這樣的年輕小將,曹老大剛開始還沒有把郝昭放在眼裡,不過發起攻營戰事後,曹老大卻又馬上發現自己太過了小看這個郝昭,這傢伙簡直就是把他負責的營地修成了一個帶刺的烏龜殼,壕溝足足有三道,鹿角拒馬等臨時工事修建得十分堅固,曹軍兩次衝擊都無法靠近寨柵,反倒被這傢伙佈置的弓箭手射得死傷慘重,強行衝擊別寨營門正面的曹軍士兵。更是因為這傢伙修建的發梁橋忽然側翻而紛紛掉入壕溝。被埋在壕溝裡尖銳木樁紮成一串串的人肉糖葫蘆,死得悽慘無比。
見此情景,軍隊體力已經下降到了臨界點的曹老大當機立斷,立即下令收兵。不再攻打這個長滿刺的烏龜殼。看到曹軍集結隊伍準備收兵。年輕氣盛的郝昭本來還想率軍出擊。不久前才逃到這裡的崔琰卻一把拉住了郝昭,低聲道:“別急,讓曹賊隊伍休息一會。曹賊這時候士氣未竭,現在衝出去很難取勝,等曹賊隊伍開始撤退,士氣衰竭,身體放鬆後感覺到體力不支,然後再出擊,必獲大勝。”
不幸被崔琰的烏鴉嘴言中,開始臨陣撤退後,士氣一直處於高昂狀態的曹軍將士才稍微放鬆下來,馬上就紛紛發現自己已經累得快連路都走不動了,身上的大小傷口也開始劇烈疼痛,隊伍裡呻吟聲不斷,在箭樓高處看到這一點後,崔琰也果斷衝下面喊道:“伯道將軍,可以出擊了,為我們陣亡的將士報仇!”
戰鼓擂響,郝昭率領三千步兵出營,怒吼著殺向十倍於己的曹軍隊伍,一度認為郝昭不敢追擊的曹老大大怒,果斷派遣李典率軍迎擊時,早已累得腿腳抽筋的李典隊伍雖然也依令而行,卻說什麼都擋不住郝昭生力軍的衝擊,混戰中,郝昭還一槍捅翻了李典下馬,李典的隊伍大驚下立即崩潰,曹老大聞訊既驚又怒,趕緊命令軍隊全部停下腳步,回頭迎戰郝昭這三千狗膽包天的步兵隊伍。
倒黴的曹老大很快就後悔自己沒有下令軍隊立即逃命了,交戰中,郝昭的三千生力軍仗著體力優勢,幾乎是壓著三萬多曹軍隊伍打,郝昭本人更是在萬馬軍中來往衝突,如入無人之地,如果不是典韋、張遼和張郃等將奮力迎戰,郝昭差點就衝到了曹老大面前,但就算如此,體力幾乎告罄的曹軍眾將即便好不容易戰退了郝昭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