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內心裡很贊同沮授意見的荀諶更是為難,剛想開口勸說大袁三公立即全力救援烏巢時,卻看到袁譚公子目光陰冷的看著自己,為了不招來袁譚公子一黨的圍攻,荀諶也只好改了主意,道:“主公,公則先生與廣平先生具都言之有理,好在我軍兵多,主公不妨兵分兩路,遣步兵攻打官渡圍魏救趙,抓住機會攻破曹營,派輕騎救援官渡,確保萬一。”
“友若先生之言,正合吾意。”大袁三公大喜鼓掌,忙向張郃、高覽喝道:“張郃、高覽,你二人可速率步兵一萬攻打官渡,烏巢那邊,吾派輕騎去救!”
“諾。”張郃和高覽無可奈何的答應,接過令箭匆匆出兵而去,那邊袁譚本想請令去救烏巢,不曾想郭圖悄悄拉了袁譚公子一把阻止,然後向大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文丑將軍擅統騎兵,護糧官韓猛將軍熟悉烏巢情況,圖建議主公可派此二人率領騎兵去救烏巢。”
大袁三公一聽十分滿意,當即下令速召文丑與韓猛來大帳領命,郭圖則在事後向袁譚公子解釋道:“烏巢火光滿天,我軍糧草或多或少肯定已經受到了損失。公子若是親自統兵去救烏巢,那麼不管損失了多少糧草,都難免惹得主公大怒。這口黑鍋絕不能讓公子或者我們自己人背,只能讓袁尚的人去背。”袁譚公子一聽大喜,趕緊連誇郭圖先生用心周密,高瞻遠矚。
這麼一折騰下來。待到文丑和韓猛好不容易醒了酒領了命,又集結了上萬騎兵出營趕赴烏巢救援時,時間都已經是清晨卯時過半天色大亮了。同時也是到了文丑和韓猛統兵出營之後。大袁三公才勉強放下了一點心來,開始向沮授打聽昨天晚上的情況細節,而當沮授介紹到趙雲第一個發現情況異常又第一個率軍趕赴烏巢救援時,大袁三公難免又連連點頭,道:“好,子龍真乃智勇雙全之大將也,有他率軍先行趕往烏巢救援。吾無憂矣。”
“父親,關於趙雲,孩兒正有一事稟奏。”袁譚公子忽然站了出來,拱手說道:“孩兒聽聞,趙雲將軍早在昨日亥時之前。就已經發現了一支不明身份的我軍騎兵疾馳趕往烏巢,但不知道為了什麼,趙雲卻沒有立即稟報父親,又故意拖到了父親飲酒大醉之後,這才向沮授先生稟報此事,不知其間用意如何,還請父親深查之。”
“還有此事?”大袁三公一聽就火大了,趕緊向沮授喝問道:“沮授,是否真有此事?”
“有這事。”沮授點頭,見大袁三公面現怒色,沮授又趕緊補充道:“主公,大公子也沒完全說對,子龍將軍雖然確實是在亥時左右發現了一支軍隊急赴烏巢,但那支軍隊打的是我軍旗號,又是子龍將軍隊伍裡的巡哨士卒遠遠的看到那支隊伍,回營之後才告知與子龍將軍,故而子龍將軍未能及時將訊息稟報到主公面前。”
大袁三公的臉色終於有點放緩,不曾想袁譚公子忽然又說道:“沮授先生,情況真是如此嗎?為什麼我還聽說,那支喬裝成我軍的曹賊隊伍在透過我軍別寨時,回答我軍的夜行口令絲毫無誤?我軍夜行口令,又是誰洩露出去的?”
“這件事我正在調查。”沮授答道:“請主公和大公子放心,此事沮授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主公一個交代。”
“廣平先生,圖覺得你應該先查趙雲。”郭圖站出來冷笑說道。
“為何?”沮授大怒問道:“子龍忠義雙全,第一個發現異常,又第一個帶兵趕赴烏巢增援,為此甘冒被主公治罪之險,他的嫌疑本來就最小,為何先要查他?”
“就因為他第一個發現異常,又第一個帶兵趕赴烏巢,所以他才嫌疑最大!”
郭圖先生大聲回答了一句,然後又轉向了大袁三公拱手,更加大聲的說道:“主公,難道你沒有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嗎?昨天傍晚主公宣趙雲進帳飲酒,趙雲藉口他偶然小疾不敢多飲,只飲了一杯主公賜酒便揚長而去,然後又第一個發現異常,第一個率軍趕赴烏巢——如此湊巧,是否有些巧得象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大袁三公臉上開始流露狐疑了,沮授趕緊又大聲說道:“子龍不肯飲酒的原因我知道,他是見主公與我軍大多數將領都已經飲酒大醉,所以他才沒敢陪同主公飲酒,找了藉口保持清醒,回營主持營地夜防!”
“原來趙雲果然是裝的!”
袁譚公子故做驚訝的大叫,然後又飛快轉向大袁三公,拱手說道:“父親,這件事未免太湊巧了吧?趙雲湊巧找藉口拒絕陪同父親用宴,又湊巧第一個發現異常,更湊巧第一個率軍趕往烏巢,這烏巢要是能救下來當然最好,要是烏巢有什麼……,豈不是更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