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藉著順水之利,這條信使快船行駛得很快,差不多是以每個時辰二十里的速度急速南下。申時剛過時便已抵達了我們之前提到過的倉頭圩附近,不過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這條快船上的水手與信使卻一起目瞪口呆了。一個個把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三個雞蛋,下巴都差點掉在甲板上…………
不是十分狹窄但也絕對不算寬闊的倉頭圩水面上,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建起了四道浮橋,還拉起足足十條的巨大鐵索,每一道浮橋的上游處,還有大量的徐州士兵,正在把一根根碗口粗的尖銳木樁釘進這一帶流速緩慢的河底。又在木樁上釘上鐵鏈,建成堅固水柵。而在倉頭圩的兩岸,也不知何時出現了大量的徐州士兵隊伍,其中還有大批在江南很少見到的戰馬騎兵!
“中計了!快掉頭去報信!”
不等信使把話喊完,也不等快船掉頭。咚咚咚戰鼓敲響,濡須水兩岸忽然升起無數火箭與十幾枚巨大石彈,呼嘯著覆蓋向袁術軍信使快船,其中一枚石彈正好擊中快船甲板,可怕的木材斷裂聲中,三百多斤重的石彈直接砸穿了甲板與船底,河水洶湧灌入船艙,可憐的袁軍信使快船也頓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打著轉逐漸沉入河底。
“別放火箭了,讓賊船自己沉沒,蚊子也是肉,讓這條賊船給咱們的小浪底截流工程做點貢獻!”
“主公,這裡叫倉頭圩,不叫小浪底。”
………………
同一時間的陳芬水師船隊這邊,經過七個多時辰的艱苦努力後,袁術軍水師主力總算是提前四個多時辰達成了戰術目的——把徐州巢湖水師逼回利於水戰的巢湖水面,同時袁術軍水師主力也全線殺入了巢湖。遠遠看到徐州水師在開闊水面上狼狽逃命的景象,陳芬仰天狂笑之餘,然後怒吼道:“打旗號,全速追趕,一定要在陶賊水師撤回營地前,包圍並全殲陶賊水師!”
旗號打出,戰鼓敲響,經驗豐富的袁術軍水師逐漸展開隊形,風馳電逝的追向徐州水師,而可憐的徐州水師卻連犯糊塗,一個勁的向著水面開闊的巢湖深處逃命,袁術軍水師上下歡聲雷動,益發賣命的追向徐州水師,湖面上弓弩箭鏃來往如蝗,中箭慘叫的聲音絡繹響起。
徐州水師到底都是從沒經過實戰訓練的新兵,在水戰方面經驗遠遠不如袁術軍水師,很快就被袁軍水師殺得大敗,菱形船陣也快被袁軍猛將陳武率領的船隊衝散,隊形迅速潰散,袁術軍水師乘機各個擊破,或是撞擊或是舉火焚燒,再或者就是包圍之後跳舷近戰,奪取俘虜徐州水師戰船,無心戀戰的徐州船隊則四散逃命,甚至就連魯肅乘坐的旗艦也主動降下了帥旗,放棄指揮單獨逃命,陳芬水師乘機掩殺,繳獲船隻無數。
天色全黑之後,逐漸的,陳芬終於發現不對了,因為陳芬發現徐州戰船、尤其是大型戰船脫離了戰場後,並不是向著正北面的水師營地逃命,而是向著左右兩面的開闊地帶逃命,袁術軍戰船追擊時,卻又看到這些大型戰船竟然迂迴到了南面來路,向著濡須水的方向全速逃去。
一再發現這一古怪現象後,陳芬疑心大起,趕緊命人押來在戰場上俘虜的徐州水師將領審問原因,尤其是注意拷問那些擔任船長的徐州水師屯將,而這些徐州將領也不全是寧死不屈的鐵骨頭,很快就有一名徐州屯將交代道:“我軍撤回巢湖後,大都督派人逐船船令,說是旗艦一旦降下旗幟,我軍各船務必向濡須水來路撤退,一路順流而下,直到與主公隊伍會合,然後接受主公直接指揮。”
“陶賊本人在濡須水下游?”陳芬臉色大變的跳了起來。
“小人也不清楚,但應該在吧。”徐州叛徒茫然答道:“總之大都督下了命令,在濡須水順流而下後,遇到主公隊伍後,就直接接受主公指揮。”
陳芬的小臉開始蒼白了,旁邊的薛禮也開始顫抖了,這時,袁軍水師副都督張英也衝了過來,遠遠就大吼大叫道:“陳都督,我們可能中計了!末將適才到俘虜的敵船上檢視,發現敵船的船艙中藏有粗大鐵鏈,問俘虜是幹什麼用的,俘虜都說不知道,只知道是出發時裝載上船的,但具體用來做什麼,沒有一個人知道!”
砰一聲,陳芬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全身上下汗水淋漓,左右親兵上前攙扶時,陳芬卻自己跳了起來,撥出刀一刀砍了面前的徐州叛徒屯將,然後歇斯底里的瘋狂怒吼,“天殺你的陶賊!你好狠!用整整一支巢湖水師誘我中計,乘機鐵索連環封我退路,把我軍困死在巢湖!你他孃的狠!你他孃的真狠啊————!”
“大都督,快撤吧。”張英焦急說道:“如果讓陶賊堵死了須水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