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片刻後。直到劉琦再次催促立即行事,蒯良才語氣冷靜的問道:“主公,你可要考慮仔細了。主公在臨終前,才剛剛囑咐過你,要你善待蔡氏家族,讓他們為你所用,你現在這麼做,不僅違背老主公遺令,更是在冒險,一旦失敗,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放心,我籌謀這個計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劉琦咬牙切齒的說道:“父親臨終時是交代我善待蔡氏家族,可是蔡瑁兄弟和我的關係你們也知道,早就到了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的地步,父親在世時他們不敢亂來,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外面又有陶應奸賊的大兵壓境,我如果不先下手為強,他們一旦反噬,那我們的後果才是更加不堪設想!”
“可是主公,你可以對他們懷柔啊。”蒯良說道:“現在老主公不在了,你繼位荊州之主,掌荊州生死賞罰大權,你繼續給蔡瑁家族高官厚祿,讓他們更多的家族成員出仕為官,他們未必就不能為你所用,你為什麼就不能嘗試一下安撫他們?”
“這……。”劉琦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恨恨說道:“也罷,先把蔡家兄弟騙來,他們如果真願意為我所用,我也可以給他們高官厚祿!但如果他們敢耍花招,或者拒絕留下人質,我就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見劉琦已然下定了決心,早就和劉琦拴在了一起的蒯家兄弟也不再言語,立即抱拳唱諾,然後匆匆出門去佈置任務去了。王威雖然有心還想勸說,可是劉琦卻逼著王威在劉表的遺體前立誓效忠自己,然後以新主公的身份逼迫王威依令行事,王威無奈,只得帶著兒子王忠立即封鎖荊州牧府的裡外大門,佈置刀斧手到劉表的臥室背後侯命,同時劉琦也立即出動自己控制的府中下人侍女,讓他們暗中盯緊蔡氏和劉琮,而蔡氏和劉琮因為劉表去世時都不在現場的緣故,至今都不知道劉表已然離世,自然也就無法迅速通風報信。
劉琦確實搶佔了先機,也佈置了當機立斷的周全之策,可惜劉琦又未免太過小看了他的兩個對手黃祖和蔡瑁一些,所以…………
先來看黃祖這邊,與黃祖關係不錯的蒯越,親自來到了襄陽西門內的守軍駐地,以劉表的名譽宣召黃祖到荊州牧府拜見,剛開始時黃祖確實沒有生出疑心,除了有些擔心劉表追究自己連戰連敗的責任,其他的都正常如故,還趕緊換了一身正式官服準備去見劉表。可是當蒯越要求黃祖把獨生子黃射也帶去拜見劉表時,黃祖頓時就嗅出味道不對了,很是奇怪的向蒯越問道:“異度,主公召見我的犬子做什麼?我那犬子,不過是一個小小校檢,主公見他做什麼?”
“不知道。”蒯越回答得頗含糊,道:“可能主公是想在臨終前見一見將軍父子,向將軍父子託付後事吧,上次主公召集文武百官正式冊立大公子為嗣,老將軍你和少將軍,恰好不在襄陽城中,沒能當面聆聽主公教誨,主公這次應該是想補上。”
蒯越的藉口算是合情合理,但是蒯越那種吞吞吐吐的語氣卻是讓黃祖疑心大生,狐疑之下,黃祖乾脆直接問道:“異度,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和你的交情可是不只十年二十年,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當年你到了江夏賊窩招降陳生張虎的時候,身在敵營仍然從容鎮定,談笑風生,陳生和張虎後來把你佩服得要死,怎麼今天說話吞吞吐吐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如果不故意吞吞吐吐,只怕你就直接上當了。”
蒯越心中嘀咕。嘴裡卻不肯吭聲,還把腦袋垂下,露出了心虛神態。黃祖見了蒯越這副神情,心中頓覺不妙,仔細一盤算後,黃祖醒悟了過來,忙壓低聲音說道:“異度,你說實話,主公是不是已經……?你來這裡召我去見主公,也不是主公的命令。是劉琦的意思?”
蒯越不答。還把腦袋扭開,忽然反問道:“中盧的守軍,你是故意抽空的吧?”
“什麼?”黃祖先是一楞,然後立即明白了過來。用手指虛點著蒯越。笑道:“好你個蒯異度。你剛才是故意露出破綻讓我看破的對不對?否則以你的本事,你和我的交情,真想替劉琦騙我和射兒去送死。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蒯越苦笑,還是不肯說話,黃祖則放聲大笑,一巴掌拍在了蒯越的肩膀上,肆無忌憚的大聲笑道:“異度,你救了我和射兒一命,我自然會報答你,別回去了,就留在這裡,我帶你去請功。放心,你在中盧的宗族親眷,不會有危險。”
“那我在襄陽城裡的家眷怎麼辦?”蒯越反問——蒯越是聰明人,知道徐州軍渡河當天就立即分兵攻打無關緊要的中盧小城,目標肯定不是為了把自己的宗族殺光宰絕,所以蒯越根本用不著為那些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