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劉琦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又看看天色已是正午,再仔細盤算了片刻,劉琦這才咬牙說道:“鳴金,收回追擊隊伍,讓鄧龍率軍五千在山下駐守,其他軍隊,全部收回大營。”
鳴金的銅鑼迅速敲響,追殺到山區深處的荊州隊伍開始往來路回撤,被壓著半山腰抬不了頭的黃忠隊伍也開始向山下退卻,在山下整理隊伍準備撤退,劉琦看著山頂橋蕤軍旗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而與此同時,山頂上的徐州隊伍忽然分出了百餘人,持盾緩緩向著劉琦走來,山下荊州士兵嚴加戒備時,劉琦卻忽然瞟見,那隊徐州盾兵之中,有兩人似乎十分眼熟,再舉起了老師當年送給自己的原始望遠鏡仔細觀看時,劉琦的嘴巴頓時張得下巴都脫臼了,喃喃道:“怎麼是他?這怎麼可能?”
“誰?何時讓公子如此驚訝?”文聘、黃祖和鄧龍等將一起驚訝問道。
“我的師弟楊證,我恩師楊仲明的長子。”劉琦回答的聲音有些失魂落魄,又驚訝說道:“怎麼可能是他?他不是在襄陽失蹤了麼?怎麼會來到了這裡?還有老兵油子李郎,他怎麼也在這裡?”
被徐州盾牌兵保護著下山的確實是楊證和李郎,不過楊證當然也不會傻到真的走下山來與劉琦見禮問候,到了山腰處就停下了腳步,徐州士兵用盾牌嚴密保護住了楊證後。又有一名徐州士兵打著白旗下山,來到了荊州隊伍的近處,把一個小袋子遠遠的拋到了荊州隊伍近前,大叫道:“劉琦公子,這是楊證楊公子還你的東西!請收下!”
說完了,那徐州士兵掉頭就走,迅速逃回了山腰,荊州士兵未得命令也沒追擊,只是將那個布袋揀起呈到了劉琦的面前,劉琦滿頭霧水的接過。開啟一看時。劉琦頓時又傻了眼睛,原來布袋中裝的不是其他物件,正是劉琦三個多月前在襄陽與楊證一起喝花酒時丟失的身份令牌!除了這道令牌外,劉琦還在布袋中發現了一道手令。再仔細一看那道手令內容時。劉琦的眼睛差點就瞪出眼眶了。脫口驚叫道:“我何時寫過這道手令?!”
話音未落,腦袋其實很聰明的劉琦忽然醒悟了過來,一些深藏在心中的疑問頓時迎刃而解。整個人也頓時暴跳如雷了起來,拍馬衝到了楊證正面,隔著一百多步用馬鞭指著楊證狂吼,“匹夫!三個月前在襄陽,你是故意詐我筆跡?!”
“不錯。”楊證在盾後點頭,態度恭敬的大聲說道:“兄長恕罪,在襄陽的時候,小弟確實是故意詐你筆跡。小弟不才,從小就精於書法,不管什麼樣的筆跡,小弟只要看過一遍就能模仿出來,這道手令確實小弟仿造兄長的筆跡偽造,還有橋叔父送給袁胤的那道你的親筆書信,也是小弟仿造,甚至就連騙得你的前鋒隊伍不敢輕進的魯都督書信,還有橋叔父給你那道廢稿書信,也都是小弟的仿造!”
劉琦氣得都在渾身發抖了,如果不是楊證身邊還有一些徐州士兵舉著弓箭時刻準備放箭,劉琦幾乎就想衝上去和該死師弟拼命!所以喘了幾口粗氣後,劉琦立即破口大罵了一起來,“無恥匹夫!鼠輩!”
“兄長恕罪,小弟想反問兄長一句。”楊證慢條斯理的大聲問道:“如果偽書用計也是無恥,宵小鼠輩,那麼突然毀盟偷襲盟友,那又算是什麼輩?”
劉琦語塞,楊證又大聲說道:“兄長,你是不是很奇怪?小弟上次與你見面時身在襄陽,現在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柴桑戰場?我是怎麼穿過你的千里封鎖來到這裡的?為什麼你的身份令牌,會在我的手裡?我又是怎麼提前知道你準備偷襲柴桑的?兄長如果有興趣,小弟願意對你一一說明,絕無半點隱瞞!”
“說!”劉琦大吼,咬牙切齒。
“謹遵兄長之命。”楊證點頭,然後清清了嗓子,喝了一口李郎帶來的飲水,這才不緊不慢的大聲說道:“師兄,其實你的偷襲計劃十分完美和隱蔽,小弟在出使襄陽前,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準備偷襲柴桑,甚至就是有人無意中在我面前說起你的隊伍在夏口舉行實戰演練時,我都沒有猜到你是在準備偷襲柴桑。但很可惜,因為你的小心謹慎,畫蛇添足的欲蓋彌彰,這才讓我看出了你的真正目的。”
說著,楊證把自己是如何分析出劉琦準備偷襲柴桑的經過介紹了一遍,介紹得還十分仔細,把自己當時的分析推理都詳詳細細說了,然後楊證又告訴了劉琦,自己其實早在喝著花酒時,就已經拿定了準備親自送信到柴桑告急的主意,甚至還盤算好了如何突破荊州軍漢水封鎖的計策,所以自己這才先詐了劉琦的筆跡,然後故意把劉琦灌醉,乘機在馬車上偷了劉琦的身份令牌做為信物,騙得荊州軍隊一路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