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州軍隊乾脆連擔土挑石填河的麻煩都省了。直接就出動三十架摺疊後都還有三丈多長的飛橋車,靠著長盾掩護飛一般逼近湖陸南門,剛靠近護城河就直接放下副橋。在護城河上搭起一道道臨時橋樑,城上守軍雖然也對症下藥的用火箭和燕尾炬對付這些摺疊飛橋車,可惜這些飛橋車上早已塗滿了厚厚的泥漿,容易被燕尾炬勾搭的關節部位還乾脆包上了浸透泥漿的草蓆,所以效果十分低微。
到了蟻附攻城這個環節時,魏延麾下的丹陽兵隊伍很是讓徐州眾將刮目相看了一次,驚天動地的戰鼓聲中。平時裡差不多天天都在打架鬥毆欺負友軍的丹陽兵一反常態,不僅再沒有平時裡的懶散懈怠,還手臂勾著手臂並肩前進,徐州丹陽兵專用的軍歌聲也在戰場上嘹亮迴盪,無論敵我雙方的戰鼓多麼猛烈的敲動。口號聲吶喊聲多麼的雜亂,都無法掩飾這兩千丹陽兵整齊的軍歌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整齊的軍歌聲中,也在無數徐州將士刮目相看的驚訝目光注視中,兩千丹陽兵手臂勾著手臂大步走到了湖陸城兩百步外,身先士卒的魏延令旗一揮,軍歌聲戛然而止,取而得之是喊殺的怒吼,兩千丹陽兵瞬間分為二十支百人隊,扛著一架架飛梯快步衝向摺疊橋車,揮舞著手中圓盾格擋著城上箭雨,紅著眼睛踏橋過河,將一架架簡便飛梯搭上城牆,咬著兵器手腳並用飛攀上牆,血腥殘酷的蟻附大戰也就此展開。
血戰中,丹陽流氓兵象是瘋了一樣的頂著箭雨落石不斷踏梯而上,也一個接一個的從城牆高處不斷摔落,但悍勇彪悍的丹陽流氓兵還是源源不絕的衝向城頭,前仆後繼的衝向敵人,那股如同單細胞生物一般頑固執著的狠勁,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曹軍士兵也為之膽寒。很快的,第一名丹陽兵衝上了城頭,雖然他迅速被潮水般湧來的守城曹兵砍成了碎片,但更多的丹陽流氓兵卻藉著他的犧牲,接二連三的衝上城牆,一尺一寸的佔領城頭陣地,掩護更多的同伴衝上城牆。
與此同時,第二波攻城隊伍也出發了,而且這一次還是同時向沒有泗水河流保護的南北東三門發起進攻,分別負責東、北兩門的尹禮、昌豨二將把口號喊得山響,揚言要讓喜歡欺負友軍的丹陽流氓兵看看琅琊兵的厲害,鼓舞麾下士兵推動著簡易橋車衝向湖陸城牆,既為魏延隊伍分擔攻城壓力,也嘗試在東、北兩門的副戰場開啟缺口。不過主戰場始終還是陶副主任戰前敲定的南門,一口氣又投入了兩千兵力,殺雞用牛刀一樣的猛攻湖陸城牆。
在戰前,陶副主任麾下的幫兇走狗們也提出過避免正面強攻城池的建議,建議嘗試引蛇出洞、調虎離山或者圍城打援的巧妙戰術,避免在正面攻堅大戰中傷亡過大,已經知道陶副主任出兵目的的劉曄甚至還建議就在湖陸城下敷衍了事,引誘大袁三公出兵兗州。但陶副主任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些好心提議,堅決決定採取難度最高的正面攻堅。
陶副主任不肯體恤士卒的決定當然也有原因,當幫兇走狗們問起目的時,陶副主任也坦然答道:“當然是為了我們軍隊的心理問題,五年前,我們徐州的隊伍曾經被曹賊隊伍殺得血流如河,屍積如山,心中已經留下了懼怕曹賊隊伍的心理陰影,後來我們的隊伍雖然也全殲了曹賊的虎豹騎,但那是君子軍的戰績,與我們的其他隊伍無關,大部分的徐州將士心中陰影尚存!要想打破這個陰影,粉碎對曹賊隊伍的恐懼心理,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敗曹賊的隊伍!不然的話。這樣的恐懼心理永遠都會伴隨我軍!”
陶副主任的良苦用心終於還是得到了一定的回報,到看到丹陽兵隊伍第一波衝擊就登上了城牆時,後方觀戰的無數徐州士兵在曹軍隊伍面前的膽怯心理頓時大為消減。開始逐漸不再害怕五年前曾經幾乎把徐州軍隊全殲的曹軍隊伍,即便是當年那些經歷過泗水之戰的徐州老兵,也是猛然發現,自軍隊伍的戰鬥力已經疾升猛漲到了這個地步。比之當年那支殺人無數的曹軍隊伍已經是相差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絲毫不見遜色。
激烈的廝殺還在持續,徐州隊伍的兵力優勢也在一點一滴的得以展現。尤其是在東、北兩門的徐州軍隊也開始了蟻附攻城後,湖陸守將高遷手中的守城兵力更是捉襟見肘,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徐州軍隊則乘機猛衝猛打,接二連三的衝上城牆,與守城曹軍逐尺逐寸的爭奪城頭陣地,擔任前鋒的魏延更是親自衝上了城頭浴血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