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的弘農戰場這邊。曹家兄弟能夠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仍然爭權奪利,其實靠的就是弘農太守鍾繇在正面戰場上為他們爭取時間,為了遲滯徐州軍主力的進攻速度。為潼關佈防爭取時間,鍾繇以區區四千軍隊困守弘農孤城,抗衡牽制兵力數十於己的徐州主力,儘管地處崤函古道的弘農城池也算得上是易守難攻,但也架不住徐州主力大軍的輪番攻打,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明攻暗取,在徐州軍隊的強攻巧取面前傷亡慘重,難以招架。被迫無奈之下,鍾繇也只好派遣使者急回長安,報告弘農守軍的具體情況,請求曹昂儘快允許自己撤回潼關。
在帶有淚痕的告急書信上,鍾繇告訴曹昂,如果曹昂一定要自己堅持到九月初一再突圍返回潼關,那麼弘農守軍的下場就只有一個,就是全軍覆沒!對此,鍾繇本人雖然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是鍾繇卻不敢擔保麾下隊伍會隨著自己死戰到底,因為徐州軍隊的攻心戰術實在太厲害了,在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仍然堅決採取圍三缺一的攻心戰術,又不斷安排曹軍降兵到弘農城下喊話,宣揚徐州軍的善待俘虜政策,曹軍隊伍的凝聚力在這時代也算得上夠強了,可軍心士氣還是受到不小影響,鍾繇致書曹昂的頭一天晚上,弘農守軍都已經出現了士兵偷偷溜下城牆向徐州軍投降的情況。
鍾繇的告急書信送到長安城時,時間已經是建安十一年的八月十九,超過了劉皇叔承諾的增援長安時間四天,可是皇叔軍不僅沒有抵達長安城下,最新送來的斥候探報還清楚表明,截止到八月十六的傍晚,皇叔軍仍然還在陳倉一帶按兵不動,沒有絲毫東進增援長安的跡象。
弘農已經搖搖欲墜了,劉皇叔卻還在陳倉一帶遊山玩水緬懷祖先,原打算驅狼鬥虎的曹昂也沒了辦法,只能是趕緊召集荀彧、郭嘉和程昱等人商議對策。可是面對這一局面,王佐鬼謀如荀彧和郭嘉也是無計可施了,所以稍做商議後,首席謀臣荀彧只能是向曹昂說道:“主公,別無選擇了,不管大耳賊是為了什麼按兵不動,我們的驅狼鬥虎之計都沒有機會成功了,只能是讓鍾元常立即撤回潼關了。”
“主公,文若先生言之有理。”郭嘉也無奈的說道:“沒辦法誘使大耳賊出關迎敵,我們的軍隊也不可能出關決戰,再讓鍾元常在弘農堅守下去已經毫無意義,讓他突圍回關吧,不然的話,鍾繇或許連回關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我即刻傳令。”曹昂表情無奈的點頭,稍一盤算後,曹昂又吩咐道:“讓張郃從華陰出兵,率軍四千出關,接應鐘元常回關。”
“主公,不能弄險。”程昱提醒道:“潼關以東是桃林塞,地形複雜,小路極多,陶賊又兵多將廣,要防著他分兵伏擊我軍,我們的主力戰兵可不多了。”
曹昂沉默了一下,然後堅持說道:“必須要讓張郃出兵,鍾元常的隊伍為了我們替主力佈防和休整爭取時間,已經犧牲得太多,能多救一人回來,就一定要盡力多救一人回來。就這麼辦了,仲達,即刻替我擬令。”
巴不得曹軍主力早些完蛋的司馬懿答應,立即提筆做書,荀彧和郭嘉等人卻悄悄嘆氣,暗道:“這位大公子,如果是在太平歲月,天下安定時,一定是一位仁君聖主,可是在這天下大亂時,害人啊。”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候,奉命調查蔣幹失蹤案的韋康和曹丕也來到了大堂上,向曹昂呈交了第一階段的調查成果,並且還推斷出了兩個蔣幹失蹤的可能,一是徐州軍細作深入到了潼關以西,冒充曹昂部下救走了蔣幹,二是曹軍內奸所為,有曹奸內奸安排心腹幫兇冒充曹昂部下,騙走了蔣幹使其失蹤。
“我軍中的內奸所為?”曹昂有些驚奇,問道:“我軍內奸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為了討好陶應,又有膽量和能力如此行事,那他為什麼不在陶賊兵臨潼關時再發起內應,換取更大功勞?為什麼要冒如此奇險,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弔喪使者?這一點豈非太不符合情理?”
“能明白這點,算你不蠢。”荀彧和郭嘉等人一起心裡嘀咕,可誰也沒有聲張,只是把目光都悄悄集中到了曹丕身上。
早有如此懷疑的韋康不敢吭聲,曹丕卻拱手說道:“兄長恕罪,小弟有一言,不知兄長留心到了沒有?蔣幹失蹤之後,在父親的靈堂上,有人立即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把矛頭對準了兄長你……。”
曹昂臉色一變,低下頭盤算半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四弟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恃才放曠,但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你們再繼續調查,有了確鑿證據後再報我。”
韋康和曹丕趕緊唱諾答應,那邊荀彧和郭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