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點長進,知道動腦筋考慮了。”對陶基這個堂弟寄以了厚望的陶副主任誇獎了一句,然後才解釋道:“我不希望袁紹死在亂軍中,當然是不希望過於削弱冀州軍隊,給了曹賊隊伍飛速壯大的機會。”
“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曹賊的整體實力仍然超過我軍一截,我軍單獨與曹賊開戰勝算並不大,同時我軍與曹賊之間的仇恨最深,矛盾最為不可調和,所以我軍與曹賊即便暫時聯手抗袁,將來也遲早還會有一場生死決戰,再所以曹賊在這場官渡大戰中獲利越大,隊伍乘機壯大越強,對我軍的將來就越不利。”
“袁紹則不同,我軍與袁紹只有利益衝突,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只要我們共同的敵人曹賊還在,我軍和袁紹軍就還有重修舊好聯手滅曹的機會,所以我們只能支援曹賊在官渡打敗袁紹削弱冀州的部分實力,使之無力同時威脅我軍與曹賊,也使之在滅曹戰事中必須仰仗我軍幫助,但我軍絕不能把冀州軍削弱過甚,更不能容許袁紹死在官渡,因為袁譚和袁尚的黨爭過於激烈,袁紹一死我軍縱然能與袁尚順利締盟,也將面臨袁譚與曹賊的合力聯手……。”
“咦?!”
耐心的給陶基解釋指點到這裡,陶副主任忽然心中一動,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神色。陶基見陶副主任神色不善,忙問道:“二哥,怎麼了?那裡不對嗎?”
“變數太多,我漏算了一個可能。”陶副主任回答得倒也坦白,“岳丈大人這次南征,袁譚也跟著來了,按規矩習慣還肯定陪在岳丈大人身邊,如果他想幹掉父親或者勾結曹賊幹掉父親,那是易如反掌,但這兩種可能不管出現那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我軍大大的不利了。”
“袁譚幹掉袁紹?勾結曹賊幹掉袁紹?幹掉他的父親袁紹,這怎麼可能?”
陶基的見識到底還是少了些,對陶副主任的這些擔心難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陶副主任這會也懶得再對愣頭青堂弟解釋人心險惡,眼珠子亂轉著只是盤算分析袁譚在官渡之戰中弒父奪位這個可能。這時,四散到周邊搜殺敵人斥候的君子軍輕騎也全部回到了大隊,陶基當即又向陶副主任請令道:“二哥,是否下令收兵回昌邑。”
“不行,岳丈大人可以掛,但不能現在掛!穩妥起見,必須做一個安排。”陶副主任沉吟著答非所問,又盤算片刻後,陶副主任從衛士手裡討來絹筆,直接就蹲在路邊在白絹上歪歪扭扭寫下了袁譚公子的名字,然後把白絹交給了自己的一名心腹衛士,向他吩咐道:“化裝成普通百姓。帶上這道書信去官渡,一旦確認曹賊撤回了官渡大營,馬上以我的名譽把書信送到曹賊面前。剩下的什麼都不用說。如果曹賊在路上被冀州軍幹掉,那就算了,立即潛伏回昌邑報信。”
丹陽籍的衛士答應,趕緊拿出隨軍帶來的百姓衣服更換。一旁的陶基則滿頭霧水的問道:“二哥,你寫袁譚匹夫的名字送給曹賊,是什麼意思?”
“恐嚇!”陶副主任答道:“曹賊與袁譚匹夫早有暗中往來。官渡又勝局已定,根本不需要我提醒他再暗中聯絡袁譚取事,我故意畫蛇添足,以曹賊的奸詐多疑性格,必然懷疑我希望他和袁譚聯手除掉岳丈大人,反倒不敢這麼去做,到時候袁譚匹夫就算主動與曹賊暗中聯絡。曹賊也肯定會擔心除掉岳丈大人只會白白便宜我們徐州軍隊,繼而不敢抓住這個擒賊先擒王的機會!”
陶副主任的這番用心太過複雜了一些,沒有聽說給華容道故事的陶基自然難以理解,不過陶基也素來敬服堂兄的厚臉皮與黑心腸,即便不懂也沒有多問。只是老老實實的依令行事,輔助著陶副主任率軍返回昌邑,那名自打陶謙時代就給老陶家當牛做馬的丹陽籍衛士則步行潛往官渡,尋機將陶副主任的書信送到曹老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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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來看看曹老大的情況吧,要說起來,無數次在戰場上死裡逃生的曹老大不僅逃命功夫絲毫不在桃子三兄弟之下,在戰場上的運氣這方面那更是甩桃子三兄弟八條街,因為大袁三公突然昏迷出現了袁紹軍指揮大混亂的情況,偽裝成了袁紹敗軍的曹老大隊伍繞道返回官渡大營的途中,楞是沒有遭到半支袁紹軍的攔截,儘管多走了四五十里路,但最終還是在天色全黑時順利回到了官渡大營,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官渡曹軍隊伍也頓時是歡聲雷動,士氣大振,上到高階將領,下到普通士兵,都已經對官渡大勝充滿了絕對信心,荀攸與郭嘉等文臣更是喜極而泣,連呼蒼天庇佑,曹老大洪福齊天。
曹老大的喜事還不只一件,除了河北兩大名將張郃與高覽同時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