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一致,兩人下樓之時儼然是一對親密的舅甥。
當晚,許園擺宴招待貴客,賓主盡歡。聞聽楚楚將要進京探親,張巡府熱情邀請楚楚到時候一定要到他家中做客。
範玉勳見楚楚似有不解,笑對楚楚道,“張大人寶眷都在京城。”
“,謝謝張大人盛情,去不去京城,楚楚還沒最後決定。”
張大人一聽,馬上勸說楚楚,“這宜城雖好,卻地處偏僻,不如京城繁華,加之侄女兒親眷都在京裡,正該進京居住,方便照顧。”
“話雖如此,可是楚楚再此過慣了,這裡有楚楚的親人朋友事業,楚楚是個小家雀,捨不得離卻了舊窩。”
張大人哈哈大笑,“年輕人要交朋友有何難出,老夫家有一子一女,兒子今年十六了,女兒十四,你若去時,與他們正好做個朋友。”
範玉勳也笑著點頭,“家裡還有三位表兄弟,四位表姐妹,你若去時再不會孤單寂寞。”
楚楚任憑他們舌燦蓮花,兀自低頭淺笑,就是不哼不哈不點頭,只是連連指揮小茶英翠玉芝為兩人奉菜添酒,也頻頻暗示許祿給兩位大人敬酒。他兩位見如此光景,也就意興闌珊,將話題轉開了。
當晚,範玉勳就歇在葵園,張大人回衙門安歇。翌日一早,楚楚偕同範玉勳去給範夫人掃墓,不想張巡府竟然身著微服,不請自來,而且帶了大批的紙活兒來,說是要祭拜故人,略盡寸心,希望楚楚成全。
這個楚楚不知如何處理,只拿眼睛去看範玉勳。範玉勳似乎頗為作難,顏色彷徨尷尬。
張大人臉色變來變去,對著範玉勳一揖到底,“張某懇請三郎了。”
範玉勳嘆口氣道,“罷了,我也不是主家,做不得住,只看楚楚的意思決定,楚楚,你決定吧。”
楚楚有些犯難,“楚楚先母與大人無親不故吧,再者,楚楚家乃是平民布衣,實在當不起大人一拜,大人還是。。。。。。”
張大人忽然揮手屏退左右,打斷楚楚的話題,“不瞞侄女兒,當年若不是賊人耍奸,你應該是老夫之女。”
楚楚雖然有所懷疑,可是被他當面說破,還是頗為慌亂,轉眼四處觀看,生恐有人偷聽,壞了範夫人清譽。
驚慌中目光與範玉勳相遇,他略一點頭,坐實張巡府之言。
楚楚慢慢鎮定,看著儀表堂堂的張巡府,想著那一對刻著詩詞的翡翠蓮花,範夫人應該希望見他一面吧?
墳塋在許園之內,應該不會為外人所知,即便知道,在這一場之內,想必沒人敢說巡撫大人的是非。
於是決定成全張大人心願,彎腰一福,“謝謝大人厚誼,您這邊請。”
到了墓地,張巡府遣散了隨從,範玉勳與楚楚先行祭拜,插香化紙,喃喃禱告,範玉勳與楚楚一起行了三叩之禮。
張巡府祭拜之時,竟然也跪下了,嚇得楚楚連忙迴避了。張巡府將它所帶車船牛馬丫頭小廝一一火花,最後拿出一篇祭文,嘀嘀咕咕訴唸了好久也一併火化了,方才起身對範玉勳楚楚遠遠一揖,現行告辭走了。
楚楚看著他索然的背影,頗為動容,“他倒是個長情之人,就就跟他很熟麼?”
範玉勳微微一嘆,“自從當初他為了前程拒絕了你們母女,就自動跟我範氏絕了來往,其實你外公本沒怪罪他,否則他也做不到巡撫之職。”
“他不是喜歡母親嗎?為何?”
“唉,說你也不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便舍了你母親。”
楚楚以為張巡府不願意做便宜爹爹,“是我連累母親,破壞了她的好姻緣。”
範玉勳搖頭,“傻丫頭倒喜歡胡亂認錯,他們的事情與你什麼相干,官場的事情你不懂。”
楚楚赫然一笑,“我一向知道自己笨拙,不用舅舅提醒。”
範玉勳一笑,伸手給楚楚一個腦崩兒,“這就生氣啊,女孩子懂得官場幹什麼?有人摸怕滾打一輩子也未必會懂,跟聰明不聰明沒啥關係。”
當日,範玉勳再提讓楚楚進京的話題,楚楚推說許父失蹤,弟弟年幼,自己要照顧尋找父親,照顧幼弟,以報許門養育深恩。
此後,範玉勳留在葵園居住,沒再提讓楚楚進京之話,反而帶了楚楚遊覽峽洲精緻,並於楚楚提起,范家有位恩人曾經做過峽洲縣令。
接下來的日子,範玉勳帶著楚楚,每日遊覽峽洲名勝古蹟,到了至喜亭,範玉勳領著楚楚行了三跪三叩大禮,說這位至喜亭的主人就是範氏的大恩人。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