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會不會發生意外。”
“難道你不覺得吃這烤魷魚然後生病的可能會比那個大很多嗎?可是你從來都沒有生病過。”
葉念說:“那是因為我們從小吃下的病菌真的太多了,都有抗體了。你看國外就是對這方面把關得太嚴格,結果才經常有傳染病發生。所以就算地球將要毀滅,我們都會和蟑螂共存到最後一刻。”
陸晴咬著烤魷魚,良久感嘆:“……你最近說話越來越冷了,聽得我冷颼颼的。”
然而就算是分母以兆為單位的小機率事件,實際上還是存在的。
冗長的夢境和劣質的睡眠未必徹底改善,即使換了新的地方,身邊有了陪伴的人,心卻不會變。
夢裡,外婆就靜靜躺在那層白色的被單之下,遺容被化妝師精心修飾,兩頰紅潤,便是在世的時候也未必有這樣的色澤。葬禮很簡陋,到場的只有幾個外婆在教會認識的老人。直到滑車被推進那個陰暗森然的地方,周圍依舊是那樣寂靜。
淚水早已風乾,結在臉上好似一層薄薄的殼。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轉回身來問:“有一位家屬可以跟著進去,誰去?”
已經變得有點遲鈍的思維突然活動一下,然後往前走了兩步:“我——”剩下的一個字卻卡在咽喉裡,心臟被洶湧而上的寒氣冰凍……
葉念倏然睜開眼,只覺得背後全是冷汗,她緩緩坐起身,開啟臺燈看了看鬧鐘,才剛剛兩點多,還是凌晨時分。
她口乾舌燥,只覺得一陣陣噁心,忙衝到客房的衛生間裡吐。
大概是吃壞了,這真是要命。
葉念漱完口,去廚房裡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地一口口喝著,才剛喝完半杯,那種胃裡翻騰的感覺又捲土而來。
這回她吐到連酸水都嘔出了,休息了好一陣才緩過來,翻出胃藥吃了兩片。
剩下的回籠覺很是辛苦,各種奇怪的夢境一個接著一個,她在漆黑的樓梯上奔跑,樓梯盤旋著上升,沒有終點,就這樣一直一直跑著,不知道哪裡才是個盡頭。她覺得很累,卻已經停不下來,就像童話裡穿上被施了魔法的舞鞋,無法停下夜夜的舞蹈,直到第二天來臨。
“葉念,你再睡下去就要遲到了。”客房外邊及時響起的敲門聲把她從這個古怪的夢境中解救出來。葉念看了一眼鬧鐘,忍不住啊了一聲,飛快地起來洗漱換衣服。若是平常,光是一個步驟接一個步驟地塗抹護膚品就得要半個小時,現在根本顧及不了,只洗了把臉就作罷。
林修先下樓把車子從地下停車庫裡開出,看著葉念從一樓大廳裡疾步走來,把用保鮮袋裝著的早點遞過去:“我估計你也想不起要吃早飯了。”
這時候哪裡還注意得到早餐,葉念繫上安全帶,輕聲嘀咕:“連化妝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會記得早飯……”
林修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說話:“昨晚沒睡好?”
葉念嗯了一聲,看著手裡的熱氣騰騰的包子,根本沒有胃口,只好開啟豆奶,誰知只喝了一口,一股反胃的噁心感又湧上來。
在等待紅燈的時候,林修轉過頭去:“葉念,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葉念想也沒想地回答:“不會啊,我覺得挺好。”
照例在離公司還有十分鐘路程的地方,林修緩緩把車停到路邊。葉念解開安全帶,正要開啟車門,忽然手臂被往後一拉,她下意識地回頭,唇上微微一熱。
林修鬆開手,笑著說:“嗯,要記得把早點吃了。”
葉念眨了一下眼,挪揄他:“林修,你今天特別熱情。”
林修靠在椅背上眼中帶笑地望過去:“其實我以前也想,只是想起你臉上堆著各種化學成分,就不得不卻步了。”
葉念頓時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地下活動被發現了
葉念以為自己有鋼筋鐵胃,不管什麼東西都能消化,如今看來卻不然。早飯沒有胃口吃,結果到了吃中飯的時候還是沒有飢餓感。
杜曉杜整理完日記賬,站在洗手檯前邊洗手邊和她說話:“難道你現在也開始減肥?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太瘦就沒有胸了啊……”
葉念很想和她開幾句玩笑,可是才張開嘴就覺得一股噁心的感覺捲土而來,面無人色地衝進女廁所裡。從凌晨到現在她已經把胃裡的東西都吐空了,又一點都沒有進食過,再怎麼吐也只能吐出酸水來。
杜曉杜嘖嘖稱奇:“葉念,莫非你有了?”
這真要命。葉念想笑又笑不出來,慘淡